在與這個世界相平行的空間中有著一個充斥著各種幻想的世界,這樣的世界中有一種被稱為“蜃”的種族。沒有空間和時間的界限,能自由的在夢中生存的一族,在悠遠的曆史長河中漸漸成了傳說。
夢的盡頭是什麼?我並不想弄清楚,也無力去尋找什麼。真實與虛幻卻如同相對的兩麵鏡子,二位一體無分彼此。而現實卻並不在這兩者之間。以上是很久以前某個人所說的。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無疑是啼笑皆非的。
巨型的蓮葉蔓延至陰暗深處的彼方,天地間隱約傳來陣陣花香,卻讓我自心底湧起厭惡感來。為那帶上無法言語血腥味的異香和紅色的“血蓮”。這是某個人的夢境,而浮在其間的我是個不折不扣的侵入者,一名不請自來的“客人”。
白衣銀發,如同這個空間的特例,倒映在漆黑的水麵上,有些格格不入。染上玄色的眼在水麵上是墨藍的,與現實中的相貌相去甚遠,但卻如了我的願望。懸浮於半空,我悠然的笑開了,這是夢,不是嗎?所以一切都是可能的。
“什麼人?”荷葉上一直低著頭的金發人兒因我的笑聲驚擾而抬頭,以出乎意料的清澈褐目直視我的雙眼。
“你……看的見?”在難掩心中驚訝之餘,我不免感到某名的無法言語的興奮,多少年沒有遇到這種人了呢?
“看的見?你嗎?我又不是瞎子。當然可以。”
不是這個問題,不過算了。我無可奈何的輕扯嘴角,“你在這兒幹什麼?”話,在問出口時已經後悔,雖然插手他人的夢境對我來說無所謂,但多管閑事通常都意味著麻煩。
“幹什麼?”他有些被動的茫然喃語,“我……不明白……”
“?”
“等我意識到時就已經在這兒了。”他有些奇怪自己的坦白,但這對他來說幾乎是跟本沒有可能的,以至於讓他懷疑是眼前的人搞的鬼,“你是什麼人?!”
“那你呢?在問人之前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我倍感興趣的看著他,一抹金色的影子在他眉間閃著,那是………
“幹什麼?”生硬的傳入耳的聲音伴隨手被打到的觸感。
原來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間,“不可愛的小鬼。”我咕喃著作了以上評價。
“喂,小鬼,你究竟在哭什麼?”降在附近的荷葉上,我側首問他。
“誰在哭了。”
“啊?……是,是,是……你隻是在哀泣而已。”我應聲附和,有點欺負人的口吻,算準了金發的小鬼不可能懂得漢字字麵上的差異。
“挨氣?”果然,他一臉迷惑的問。
“你在這兒多久了?”我忍俊不已的岔開話題。
“多久?大概有兩個時辰吧。”他不太肯定的說。被我判為外國人的小家夥卻開口就是中文古老的用詞。
“見過主人了嗎?”我閉上眼感受著周圍無法用肉眼發覺的氣流。
“啊?”
“那就是沒有嘍,會被說沒教養哦。也該見一下了呢。”我將右手邊的一朵半開的巨蓮斷了下來抱在懷中,開始人為的助它開花,粉藍的光在我手中揚溢開來。漸漸像張魚網似的包住整朵花。蓮的外型漸漸扭曲變形,抽長擴張成一具年輕的修長軀體。
“她根本沒有醒。”小男孩失落的看著眼前雙目緊閉的人。
我好玩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讓她醒來?”我笑的盡力溫和。
“你不是說會被說沒教養嗎?她跟本不醒人事,怎麼可以說是見過。”男孩的眼中閃著什麼,他故做天真的問。
“嗬,”我幹笑一聲,“這與她醒著與否無關呢。”是的,沒有區別,即使有過我也早忘了區別的方法。
“你………”頭一次,他露出激動的表情。
將他的激動看在眼中,我了然卻明知故問的道,“怎麼?是你的熟人?”
“不,不認識。”他轉過臉緩緩的喃語。
“是嘛?”我撫著身邊的蓮葉,“這些花快開了吧?以壽命為養分的幻蓮很少見呢。花快開了,這個人也快到大限了。”
他的表情隨著我的話,由僵硬轉為蒼白,“你是說……,不,……你,你能救她嗎?你可以的吧?”他快速的移動到我身邊,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當然。”他立時以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我隻救兩種人,與我有關係的人和他(她)的重要的人。”我的聲音冷漠的回響在空氣中。這是與那人所定下的契約,一如束縛在我右耳的耳鑰一樣,如影附骨。
“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世上那來那麼多為什麼,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理由的。
“那,我能拜你為師嗎?”他脫口而出的話讓我著實一楞。
“啊?那又有什麼關係?”
“她是我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親。”男孩的聲音像是玻璃一樣在空氣中碰撞,“如果我成了你的徒弟,你就完全有理由救她,不是嗎?”
“嗬,哇哈哈~~”我大笑了起來,對於如此的對話,我是有些意外的,但更多的是荒誕感。真好玩,真是太有趣了。
“你……”他惱怒的瞪著我,“有這麼好笑嗎?”
“你叫什麼?”我難得有興趣的問。
“那華*克萊爾*迪蒙斯”他有些被我弄糊塗了,但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姓。
“你那麼想救她嗎?”好拗口的名字。
“那當然,你什麼意思?”
“那就好。”我將右手上的珠串中的一顆解下放在他手裏,“來,把它吃了。你已經有基礎了,再加上這個,不用我你也可以幫她了。”
“嚇?”他驚異的看著手中閃著流光異彩的青紫色珠子,那表情仿佛見到一隻熟兔在跳舞似的可笑。
“猶豫什麼?快吃!”我語氣不善的盯著他,好東西還不快吃,以為是毒藥啊。伸手助了呆滯的他一臂之力。生硬的珠子被強硬的塞入口中,強迫的吞入腹中。
不理會在一邊痛苦的消化珠子的那華,我拍拍手離開了呆得過久的空間,打算去打攪一下現在剛睡下的某個人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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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最好的遺忘劑,任何的記憶都不是永恒的,不知不覺中它已被時間拐走。
“唉,真是的。”我小聲咕喃著自木杉的夢中離開,這個個性古怪的家夥竟然和著眾人之力硬把我從他夢中趕了出來,我不過看了一下他的記憶而已,有必要氣成那樣嗎?真是小氣的樹精。
“果然是你,師父。”隨著莫名其妙的童聲,我的衣袖被狠狠的扯住,讓一心向前的我幾乎仰麵摔倒。
“哇!你誰啊?”我莫名的打量著緊抓我衣袖的小鬼,師父?我是什麼時候收的徒弟?
“是我啊,那華,那個差點被你送的奇怪珠子噎死的徒弟。”小鬼的話讓我將早已丟到不知何處的記憶努力救了回來,原來是那個吞了千機珠的小鬼啊。不過,最後那句話怎麼聽都有嚴重的指責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