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誌立沒有鐵翔的顧慮,也沒有楊兆林的警察原則,有什麼也忍不住說出來:“劉哥,他們要是不死,還會繼續害人的!”
左菁忽然在他耳邊柔弱無力地開了口:“誌立……現在全人類都快麵臨滅種了……隻要他們肯改,怎麼就不能饒恕他們呢……誰都該有機會被允許活下來啊……”
田誌立聽到這一句頗受震動,一邊擁著她連聲答應,一邊又惡狠狠地怒視卓芷筠。其實左菁僥幸在大難中存活下來,心性大變,自然寬容了不少,她說這番話是真性情流露,絕不是諷刺卓芷筠,但卓芷筠怎麼聽也不是味兒,臉上一紅,好在天色暗淡,誰也沒有注意她。
那初中生卻沒領誰的情,劇痛令他難以正常思索把話說流暢,隻是斷斷續續地呻吟:“你……你等著,我……我姐夫不會放過你……正規軍?你們還指望他們出現……來照顧你們?告訴你……現在世界各地正進行……進行大規模的……啊……”他可能是疼得太厲害,說不下去了。
劉言聽到這句,卻怒上眉梢,沉聲問:“你的姐夫也是個殺人放火的超能力者?”楊兆林見他一臉怒氣凜然不可侮,忽然想道:“暫時記不起事情也不見得全是壞事,你過去更是殺人不眨眼,雖然當時你的目的性很強,但原則性就不如現在了。”
那小子給他驚了一下,旋即嘿嘿地笑了幾聲,逐漸變得冰冷,如同冬夜湖泊深處的水,被幽靈般淒迷的白色霧氣籠罩,一點也看不真切。
兩個走狗扶著他,就要向學校走去。
鐵翔急了,喊道:“你們走錯方向了吧?想進去通風報信?朝相反的方向走,不然就別走了!”
田誌立這時和鐵翔配合默契,奔跑過去,衝禿毛鷹揮了揮刀子,示意他們離開學校。他自信對付這種普通人,憑自己的功夫還是不會吃虧,再說己方人多,也有武器在手。
三個人一起攙扶起女教師,卓芷筠見有新人加入,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赤裸的上身遮住。女教師本來驚嚇過度,一直囁嚅著說不出話,甚至發不出聲音,直到劉言轉過身遞給她一瓶礦泉水的時候,女教師陡然等大了眼睛,瞳孔中放射出驚喜的色彩。
“你……你是劉言?”
楊兆林回頭瞧了一眼同樣驚異的鐵翔,齊聲問:“你也認識他?”
劉言更是詫異:“您是……?”其實他瞧著她也眼熟,但又遲疑著要不要說出來。
女教師也遲疑了一下,不置可否,但臉腮上已經出現暖色,有些嗔怪地說:“你……你以前可沒跟我說……你還會武術……”
劉言愈發不解:“這個……不是武術。您和我很熟悉嗎?”他已經能斷定,在哪裏見過她。
鐵翔感覺這女人稍事清醒就這麼弄腔拿調,對她沒什麼好感,但她能叫出劉言這個名字,也是事實,於是警惕地解釋:“這位老師,你不了解情況。我結拜大哥他因為一場意外,有些失憶,相當一段事情記不起來了……”他強調“結拜大哥”,也是想試探一下這女人跟劉言的關係到了什麼地步,他不允許任何人比自己更親近劉言。
女教師也意外地半張著嘴靜下來,默然少頃,說:“我叫鞠雪。看來……看來你確實不記得我了,也難怪,我們就見過半小時……不過,不管怎麼說,得謝謝你救了我。”她瞄了一下劉言身後的卓芷筠,緩緩地說:“總算找到滿意的女朋友了?這小姑娘長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