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軍有些感激:“奶哥,太謝謝你了,我保證,隻要出其不意,十秒鍾我就能把海哥——啊不,吳海晴給放躺!……不過,我覺得為了安全起見,你們最好也別上樓,太危險了……”
奶頭回過頭不再看他:“把你自己的事兒做好就行,我們就不勞煩您老人家操心了,我蓋房子出身,不怕高。就這麼說定了,馬上要到蘇遠賓的別墅了,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下午一點多鍾,武林軍從迷糊中猛然驚醒,心中重新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他的目光轉向蘇遠賓的別墅二層。苗放打了個哈欠,發現他不對頭,詫異地問:“你又犯病了?我發現你這人真有點神經質,你那功夫練對了嗎?是不是倒著練的?你師父沒把失落的上半部九陰真經傳給你嗎?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在看什麼?”
武林軍仿佛沒聽見,隻是出神地喃喃道:“還是躲不過去……她一直在……”
陡然間,武林軍瞧見蘇遠賓緩步走出門,還優哉遊哉地哼著小曲,神情怡然自得。他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吳海晴,熟悉的臉像石雕一般,冷漠地隨行。另一個身材同樣高大,隻是沒有吳海晴壯得那麼離譜,應該是個保鏢,看上去也練過幾下子,步子走得非常直,說不定還當過兵。武林軍不由得嘀咕:“我能打翻這倆人嗎?”
奶頭沒估算到蘇遠賓竟然這麼快出來,便按照原計劃裝作偶遇,和樂子從另一處拐角走出。
蘇遠賓驟然間見到奶頭,毫無防備之下有些驚慌失措,臉上很不自然,卻仍強作鎮定,他知道這次躲是躲不過了,便混充大熟人,主動笑著說:“哎呀,這不是劉老弟嗎?真是好久不見了,走,今天老哥哥做東,咱們去順風肥牛,不醉不歸!”
奶頭輕笑一聲,也沒有過於激烈的表現,唯恐吳海晴看出破綻,他隻是不冷不熱地說:“蘇總您老是盡量不跟我見麵,我想快點見到您自然很不容易了。”
吳海晴聽他言語不善,濃眉一跳,上前一步喝道:“你誰呀?”
奶頭依舊笑容不減:“海哥是吧?鼎鼎大名,煙州街麵上玩社會的誰不知道?”
吳海晴聽了雖然受用,卻還是狂傲地說:“知道還不快滾?”
奶頭沉聲說:“海哥的聲我是如雷貫耳。小弟叫劉玉河,小人物一個,海哥肯定沒聽說過。”
吳海晴一愕:“哦,是你啊。奶頭吧?我也聽過。怎麼個意思你今天這是?白金東想重新回煙州分一杯羹麼?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天下了,他自己沒點自知之明麼?就陳卓星開那個破夜總會老是起火斷電,誰他媽腦子有病去玩兒?”
奶頭擺擺手:“嗬嗬,海哥還真的是誤會了。跟我大哥沒什麼關係。不過是蘇總欠了兄弟點錢,總是拖著不還,挺傷感情的,嗬嗬……”
“‘嗬嗬’你個蛋!”吳海晴輕蔑地說,“我們老板身家幾千萬,還能欠你這個窮光蛋錢?別跟我裝,白金東陳卓星也就湊合著還行,可你算什麼?白金東養的一條走狗,也敢在我麵前充大頭蒜?我知道你在煙州幹過幾場硬仗,這一年半載名兒挺大的,算個後起之秀,不過你在我這裏可不大好使。回去跟你們家李老板說(白金東是外號,真名叫李紅東),想重新當老大,問問秦伯乾,問問嚴震寰,問問邢坤、成四海、姚金頂、趙盛……他媽的比他強的人太多了,還是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吧,省得晚年不安穩!”
蘇遠賓聽得心驚膽戰,他知道社會上的小哥相互威脅嘴上功夫需要很強硬,但也沒想到吳海晴說話這麼不留情麵,奶頭雖然名氣不如吳海晴,卻比自認為是君子的吳海晴陰毒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