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都不想和武林軍呆在一起,就打發他用那額外的一萬塊獎勵買些煙酒和長期儲存的飲食,堆了滿滿一間屋子,足夠五六個人吃上三個月。
中午吃飽飯,奶頭開始布置任務,他拿著市區地圖裝模作樣地比劃,這是他從電視上警察辦案學來的:“你們都聽清了。這次是個叫蘇遠賓的,是暉森置業的法人。前年才開始搞房地產,沒有關係的外來戶,銀行不願意貸款給他。就跟咱們老板借了三百萬,湊足了一千萬注冊了暉森置業。現在東興路最高的寫字樓凱豐奇跡大廈就是他建的。按說他發了財,錢也早有能力還了,而且他開始答應得好好的,可今年年初吳海晴剛出獄,被他雇用當保安經理了以後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還說自己在社會上也算有一號了,誰要是敢跟他翻老賬,就等死行了。”
苗放陰森森地一笑:“吳海晴我也認識,以前跟邢坤壓過腿,垃圾一個,年輕的時候打架全靠那個牛體格,遇到真正的練家子馬上就尿了,倒在地上裝死,所以每次群毆基本上就他渾身上下一點兒傷也沒有,人送外號‘屍體’。在監獄裏讓人捅了七年腚眼,出來就以為自己混成社會大哥了,真他媽惡心,人家邢坤現在根本不點他,倆早沒關係了。咱這就去找蘇遠賓,樂子,去把我的噴管拿過來。”
名叫樂子的麻臉點點頭,去牆角取出一個黑色皮包,從裏麵拿出一把自製的管噴,黑洞洞的槍口冒著煞氣,這種農村用來打獵看家的土槍命中率較差,但是一打就是好幾十粒,呈圓錐形爆發開來,近處開槍還是極有殺傷力的,打中屁股或者是四肢多半會讓人終身殘疾。
“那他住哪兒?”
“他一般不在公司,不是在度假村別墅,就是在高爾夫球場。咱們這兩天先盯梢,摸清了他的活動規律之後再製定方案綁了他,然後讓他家裏拿錢贖人。盡可能在吳海晴不在場的時候動手,要是吳海晴在場而且真敢跟咱們玩兒一把硬的,就直接把他幹瘸。邢坤那邊老板會打招呼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又格外叮囑道:“一切小心。小軍,吳海晴長什麼樣兒你見過吧?”
武林軍遲疑地點頭:“上次在藍狐酒吧見過海哥。”
“屁!”苗放罵道,“什麼海哥!農民一個!”
武林軍冤枉地暗忖:“你當時不也叫得親熱麼?裝什麼清高?”
奶頭沒理會苗放,繼續問:“怎麼樣?估計能不能幾秒鍾內幹挺他?”
武林軍腦中浮現出吳海晴屠夫般魁梧如牛的健壯身材,猶豫了少頃,認真地說:“他有膀子蠻力,膽子也大……不過隻要他手裏沒拿家夥,單獨對付他一個人,我還是有把握一分鍾內揍倒他的。”
苗放等人聽了不禁心裏有氣,不過他們也還真沒有什麼可反駁的,都知道武林軍不是在吹,上次辦事,武林軍那一套與性格極不相符的淩厲狂暴的飛踢給所有人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平時戰戰兢兢的不像個男人,可一動起手來就莫名地亢奮。這小子崇拜李小龍,隨身攜帶雙節棍呢。
經過幾次踩點,已經基本確定了蘇遠賓的住行習慣。奶頭覺得此事重大,經過再三考慮,在車上對武林軍很嚴肅地說:“小軍,這次是辦事,不是鬧著玩,關鍵時刻還得看你。我不管你有懼高症還是別的什麼破病,一切都為了完成任務。既然連老板都向著你,我們也就更得為大局找想,從你的角度出發製定策略。再說你這個人的情緒很容易受外界影響,為了能讓你的拳腳優勢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我仔細想過了,我們盡可能把這小子引到平地上。怎麼樣?我們對你夠照顧了吧?再出錯可就不是我們的事兒了,到時候老板麵前你得負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