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徐齊修竟是個不管事的…難怪不招人嫉恨。
思索片刻,我點了點頭,“我可以幫忙,隻是,結果如何,不敢保證。”
畢竟,我與徐齊修,隻是舊識,各中分量…該如何把握,得他來衡量。
“蒂蕪,謝謝你!”
封無忌竟是起身,朝我拱手,行了一禮。
我立即站起,微微側身避過,“現在道謝,言之過早。”
他見狀,笑了一笑,眸光真摯,“不管如何,你肯幫忙,已是大幸。”
聞言,我眼眸微轉,思及一事,問他,“你與封無殤見過麵了?”
他頷首,複而神色怪異的看著我,“此事,也得多謝你。”
“謝我?”
我堪堪端坐,神色微怔,抬眸不解的看著他。
“大皇兄自惠城一戰,受了重傷,之後為了躲避太子追殺,行蹤極其隱蔽,我與他不過偶有書信往來,直到前些日子,將你劫了來…他信中提及,我才發覺,他竟帶了舊部隱匿在盜賊之中,遂前去與他見了麵。”
封無忌說著,眸光帶了溫和笑意。
“他的臉便是在那一戰傷的麼?”我問道。
“嗯。”
我微微歎息,不無遺憾,“那般俊朗的容顏,可惜了…”
封無忌一愣,頓時失笑,“嗬嗬…原以為你前些日子不過玩笑,倒不想,真是個愛‘美’之人。”
我淺笑,眸光狡黠,看著他,“若不是愛‘美’,怎會大意被子畏劫至洛陽?”
他笑聲戛然而止,麵上緋色漸染,對上我目光,神色略有躲閃,我盯著他羞赧麵容,‘嗬嗬’直笑…
直至徐齊修與玉綾回來,我仍是樂不可支,不曾想在女人堆裏長大的皇子,竟如此容易害羞,莫非是我說話太過直白?
“你一個勁兒的笑什麼呢?”
玉綾挽了我手臂,忽閃著澄亮的眸子,湊近我。
我將她好奇的腦袋推開了些,笑道:“沒什麼…倒是你們,相處的可好?”
“別提了!那個悶葫蘆,哼…”玉綾撅著嘴,瞪了眼徐齊修,神色忿忿。
看著情形,應是玩的不盡興…或者徐齊修,沒搭理她?
徐齊修目光悠悠,任她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恁是沒有一絲反應。
玉綾氣惱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便往外走。
“不叫住她?”我眨了眨眼,小聲問道。
徐齊修涼涼瞥她一眼,“不必,待會兒又會回來的。”
得…就是仗著人家小女子稀罕你…
玉綾許是聽見了,步伐一頓,隨即一跺腳,走的更快了些。
我無奈搖頭,他們二人之間,我也懶得管這麼多。
不過封無忌相求之事還是要說一說的,遂正了正神色,與徐齊修道:“徐齊修,我有一事與你說。”
“又想多管閑事?”
我:“……”
呃…這還沒說呢,國師大人您是如何知曉的?
我目光疑惑,望著他,“你怎麼知道的?莫非…在府裏設了陣法?能夠偷聽人講話的陣法?還是…法術?”
徐齊修會做這樣的事麼?我心存疑慮。
眼見著他臉色愈發沉沉,我識相的閉了嘴,不再開口,以免將他氣壞了……
“你是怎麼個性子,當年便知曉的很清楚,何須偷聽?本以為失憶了,你會謹慎沉穩些,原來都隻是表麵而已。”
徐齊修黑著臉,神色極是不讚同。
我微微垂眸,摸了摸鼻子,聲音小小,“其實,此事,我不過,幫忙說句話而已,真正需要出手的,是你。”
他挑眉,目光幽幽,“五皇子讓你來做說客?”
“算是吧…”
“讓皇帝清醒?”
我一愣,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他沉默不語,眸光忽而深邃,望著我。
我鎖眉,沉思著,目光瞟過他沉沉眸子,忽而便明白了…
徐齊修乃是國師,朝廷那些事,他都看在眼裏,隻是秉持著不幹涉朝政的信念…不曾管而已。
“那你…可會出手?”
他蹙眉,神色有一瞬鬱結,“我曾允諾承慶帝,護北滄三朝…至今上過後,便可得自由之身,你可懂?”
誠然…我是懂的,隻要當今聖上駕崩,徐齊修便可離去,從此不受承諾束縛。
而,若是將今上救了回來,不說其中耗損的修為,便是這自由之日,也得往後推移…於徐齊修來說,百弊而無一利…
如此,我也不會為難於他,便道:“不想允,回絕了便是。”
皇位更迭,本就是凡間之事…何況,太子那陰狠的性子,真正擁護之人定然不多,隻要封無忌與封無殤攜手好生謀劃,不愁扳不倒太子。
隻是,封無忌那胞妹,怕是等不到那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