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恨君不似江樓月(2 / 3)

這場戰役是常王領兵,可見英武帝對他的信任。隻可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留下了後患。

李懿韻閉上眼想,父王一定很愛娘,寧願欺君也做下這種移花接木的事。

楚國皇宮內,英武帝與孟琛站在荷池上的橋上,宮女點上燈後彎腰退去,燈上細心臨摹的蓮花被火光襯得有些透明。整座橋的蓮花燈都隔著相同的距離,無比地整齊。火光照在孟琛陰霾的臉上,他望著漫池即將凋零的荷花,自嘲道:“本來想讓徽德看的,可惜……”

英武帝語重心長地說:“徽德這孩子,他們還不敢動,估計也是好好地養著,太子不必太擔心。”

不擔心?那群人要是拿徽德的性命威脅,怎麼能不擔心?他整夜未眠畫了她的丹青,臨摹她的五官,描繪她的一顰一笑。可是他知道,她不在眼前。

她的美色並不足以讓他動心,隻是這個女子的傲骨和氣質讓他動了心。他不相信一見鍾情,這宮中如她一般遇見大事泰然自若的多,與世無爭消極避世的也多,可如她般存有一分善又知進退的性子,天生傲骨又懂得安身立命的聰慧叫他著實驚豔了一番。

得知她是明國皇室最後的血脈之後,他開始存了利用的心思。到了後來,他怕,怕別人知道了拿她的命做威脅,怕她的身份被揭發後接受不了。

那夥人劫走她已經是預謀已久,而他卻沒能及時趕來保護她,沒能未雨綢繆保證她的安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那樣的無能。也許是那一絲絲的動心使然,也許是王者天生的占有欲使然,他一定要找到她。

第二天早晨,淑離早已收拾好了行李,對李懿韻說:“眾人皆知徽德喜好蓮與芍藥,你假裝什麼花都不喜歡隻是對海棠略有好感,免得別人覺得欲蓋彌彰。”

李懿韻想來也是,換上一身款式簡單寬鬆的月白色褙子,還存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淑離穿上一件粗布的水粉色曲裾,活生生像個燒火丫頭。

她不想再像以前那般,靠別人活下去。離開皇宮這個精致的牢籠,不做那裏麵被囚禁的金絲雀,不依賴任何人,就這麼靠自己活著,多好。

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李懿韻與淑離離開了這裏。

趕了一上午的路,她們吃了點幹糧又找了點幹草喂馬,休息了片刻就繼續趕路到了令州。

到令州的時候是下午,她們打算逛逛置辦些東西再投棧。淑離會一點點武功,主要靠暗器和用毒,李懿韻卻是對武功半點不懂,這也是李懿韻至今遺憾的。誰能想到,安穩地生活在華麗的皇宮中的鳳斕郡主會有現在這麼一天呢。

兩人牽著馬車走在街上,李懿韻不時注意著路人的談話,大多數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街上並不十分擁擠,也不會冷清。兩人商量著到了閔陽就將馬車和馬賣掉,坐船再租車到鄭國的都城鄭京。

一路走來買了些必需品,銀子剩的也不多了,李懿韻發起了愁。目前還在孟琛的地盤,就蒙麵彈起了琴或者跳舞,不被懷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