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抽對方公司高層和老闆的後腿,爆出他們公司內部的桃色醜聞,更故意製造謠言中傷對手,不但令對方形象盡失、股價大跌,還被反貪部門調查,務求令對方爭取合約無望。
事情一如江鎮海預料,對手公司被整得雞犬不寧,雖然公司根基穩固,受到多次打擊後仍未致倒閉,但亦已元氣大傷。這時即使冷凝清的父親出麵說盡好話,隻怕亦不可能令有關部門採納,就連市民百姓也對這家公司失去信任。
可以說,另一夥眼中釘也給除掉了。
江鎮海感到十分滿意,因為這兩個都是這幾個月以來令他十分擔心的發展項目,如今終於可以放下心頭大石。
可是他才高興不夠兩天,便再次傳來噩耗。
這天,他又收到一封信。
當秘書扣門,那著一封掛號信站在門外時,他的心情便跌至穀底。
秘書誠惶誠恐地把信放到他麵前,不料江鎮海這次沒有發作,反而極之冷靜地簽收,並示意他離開。
秘書不明白他的情緒何以如此反覆。
這段時間,江鎮海早已想通︰既然對方沒有任何行動,隻是寄信通知他知道了自己一些秘密,那就由他好了。
儘管這隻是江鎮海自欺欺人的想法,目的旨在於勉強抑製心裡的不安和恐懼,但他還是覺到舒了一口氣。
向來隻有人怕他沒有他怕人,麵對著這個不知名的神秘人物,江鎮海決定強迫自己視若無睹。之前已經給一個窮光蛋張焜紅壞他大事,接著邵平生又帶給他一些困擾,對於一個無法看見的敵人,更令他坐立不安。所以他務要迫使自己克服這個恐懼。
他本想把信直接丟掉,但當拿信的手停在垃圾桶上之際,他又猶豫起來——若果這次的內容提及甚麽威脅,而他又沒有處理(付錢)的話,對方會不會老羞成怒,對他不利?
他想了好一會,終於決定打開信封,並作好心理準備,這次不論對方再揭穿他任何大小秘密,他也不會再害怕。
然而這一次還是叫他大吃一驚。
無論他如何猜想,他也無法預計這次信中的內容。
「江先生︰
若想知道我是誰,請依信後寫上的日期和地址單獨出現。
你的眼睛」
江鎮海怠到心跳加速,腦裡一片溷亂。沒想到對方竟突然提出見麵,這無疑令江鎮海手足無措。
但當平靜下來,一向手段卑汙的他,臉上竟浮現陰險的笑容。
他按電話內線,吩咐秘書聯絡某個人。過了不多久,那個人致電給江鎮海。其實那是江鎮海長期僱用,隻要有錢就甚麽壞事都可以做的爪牙鷹犬。江鎮海叫他到時要在信中提到的日子和地點埋伏,並事先在附近大肆調查,務要把那一直躲著的寄信人揪出來。
沒料到兩天後,江鎮海便接到另一封信︰
「若你不想你的秘密被公開,請單獨前來。」
江鎮海為之氣結,他隻好再致電那些爪牙,著他們取銷行動,並指明他們當日不能在附近出現。
從來隻有他操控別人,沒想到有天竟反被人操控。江鎮海暗裡發誓,若這個人真的在眼前出現,他一定會親手取他性命。
就好像他親手了結邵平生一樣。
他打開抽屜的鎖,從裡麵掏出一把小型手槍,仔細檢查一下,準備在見麵當日帶在身上,一有機會便狠下殺手。
一如以往,兩天之後,他又收到一封信,內容更加簡單︰
「請不要帶武器。」
江鎮海感到十分沮喪,因為對方真的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事。
他曾經想過,即使對方把甚麽秘密公開,以他現時的財力勢力,即使報館或電台收到這些消息也不敢輕易刊登或播出;若對方想以那些秘密交予執法機關,以他跟地方土豪的關係,想要製止一個小市民循法律程序上訪告狀,亦沒甚麽難度。
然而思前想後,還是不行。如今互聯網普及,已不是二、三十年前可比,即使禁得了報紙電視,也禁不了網上討論。若事情鬧大,甚至上達中央,恐怕就算連外父大人都保不住他。
所以無論如何,這次他一定要赴約,而且還要好好想辦法,令這個人永遠從世上消失。
於是他開始計劃,並做了一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