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次競標，是生死之戰。我看頭的意思，是想讓他的‘小情人’鄭小小去。成呢，鄭小小就可以在公司裏立足，不成，公司也就這樣了。”
“鄭小小？”我聲音提高了八度，以表示我的憤怒，“公司成今天這個樣子，她功不可沒，羅葆世這麼一個精明的人，怎麼？真想毀了公司？”
“我看，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趁早再找個好東家。”
羅葆世的秘書見我們來，忙向我們遞了個眼色，指了指辦公室裏，悄聲道：“小情人。”
我和王啟陽對視一眼，屋裏突然傳來“哐當”一聲，接著就聽見“小情人”大叫：“來人呀，羅總暈倒了……”
王啟陽率先衝了進去，屋裏，“小情人”淚水漣漣，羅葆世倒在她的腳邊。
我們一陣忙亂，直到救護車拉著警報離開，我和王啟陽才鬆了口氣。
“趙剪瞳，明天，我們倆去。”王啟陽道。
“我去？”我看著王啟陽，“你的意思是，先斬後奏？”
王啟陽笑著不作聲，我也笑起來，隨即兩人互擊一掌。
……
好像才睡下，手機鈴聲就“嗚嗚”地響起來，我把閉著的眼睛強行拉開了一道縫，看見手機來電顯示：白佳麗。便又一頭紮進了枕頭裏。
可那鈴聲不屈不撓地響得驚天動地，我搖晃著腦袋，打著哈欠，夢魘一般地問：“喂。”
“剪瞳，救我。”白佳麗艾艾怨怨地叫了一聲。
“又怎麼了？”她上演這樣的把戲太多，早已經不能刺激我的神經了。我迷迷胡胡地說，“昨晚為了趕設計方案，我熬到2點，你能不能放了我呀？”
“方正南死了。”
“哦。”我完全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隻喃喃地重複，“方正南死了！”
頭已經放在了枕頭邊，卻如閃電一般，一下清醒過來，“你說什麼？方正南死了？”
“就在剛才，他就死在我麵前。”聲音裏滿是驚懼與恐慌，還有嚶嚶地啜泣聲，“……他又複發了，我隻是輕輕地推了他一下，他就倒了……然後……然後……剪瞳，我該怎麼辦？剪瞳，救救我。”
我的大腦有30秒的空白，“你等我，我馬上到。”
我來不及讓自己完全清醒，隻想飛快地奔到佳麗的那個小屋。方正南死了？那佳麗會不會……我不敢想，飛一般地穿衣，穿鞋，拎包，又飛一般地衝進了漆黑的夜裏。
街上隻有燈光在清冷地閃爍。我邊沿著街邊奔跑，邊試圖打一輛車，可淩晨三點，連街邊的路燈都打著瞌睡，正是世界都睡著了的時候，街上哪裏有車呢？
“即使一直跑，我也要跑到佳麗的身邊去。”我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上，一邊狂奔，一麵拿出手機，我不能及時地陪在她身邊，至少也應該給她一些安慰。
手機通了，除了“嘟嘟”聲，再也沒有回應，沒有人接，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她方才在手機裏的那一句喃喃的“剪瞳，救我”響在夜空中，撞擊著我，焦灼讓我幾乎瘋了。
對麵遠遠地打來一束車燈，我不管不顧地衝過去，舉起雙手，攔在路中央。
車在一陣刺耳的刹車聲中終於停在了我的麵前，我大口地喘著氣，不知是驚嚇還是奔跑過度，我心跳得毫無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