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
斜倚欄。
雁過窗前。
一抹紅霞掠琴弦。
影落沈園。
輕歎,
風卷簾。
黛眉妝殘。
玉腕剪燭淚始幹,
又濕春山。
我自疏狂,
笑你太癡。
笑天地太小,
容不下你我!
——陸寒醉草
58個字,字字嵌入骨髓。
我坐在電腦前,整整一個下午,隻是癡癡地望著這冰冷的58個字。
陸寒,你真的,走了嗎?
秘書踮著腳走了進來,“趙總,警方已經找到了陸寒的車,但人,還是沒找到。”
“再找。”我深深地吸一口氣,“告訴媒體,我出1000萬,找!”
我沒瘋,我沒瘋,我沒瘋,陸寒一定還活著,活著,活著!
他還欠我一個,解釋!
他必須活著。
他一定活著。
我要他活著。
我關掉電腦,掐掉手中的香煙,緩緩打開大門,門外,一群人都站在那裏,白佳麗、陸唯、王啟陽、鄭經元、陸錚……為什麼沒有陸寒?我低下頭笑,他——走——了……。
我完全了!
“趙剪瞳,你也是這行的老人了,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
“劉總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不就是潛規則嗎?”我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半截都已經入土的老色鬼伸出了他的豬蹄,就要覆上我的手,我終於忍不住“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隨手就將手中的半杯咖啡潑了出去。那咖啡不偏不倚地全都落在了他的臉上,順著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流了下來。
我收起我的東西,沒等他反應過來,就一溜煙地跑出了餐廳。
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
既然知道我不是職場菜鳥,就應該明白,本姑娘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綺麗廣告公司在業界多少還是有些實力的,我趙剪瞳的大名多少也是有些含金量的,若不是公司內部連續受創,就他的業務,別說是我,就是公司裏的新業務員也都會不屑一顧呢。
這種人,叫他一聲“劉總”,還真是太抬舉他了。社會是個大染缸,可真以為自己就是隻手遮天的齊天大聖,那也太幼稚可笑了。這年頭,帶“總”的太多,誰不知道誰呀。不過,信譽,始終是企業真正的法寶。越是大的企業,越是有品質的企業家,才越能長久立足。像劉總這類人渣,就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惡心。
上了出租車,我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公司老總羅葆世,隻有兩個字:“黃了。”
羅葆世回電道:“速回。”
趕回公司,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才放下東西,王啟陽就推門而入。我立馬叫道:“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你家呢?”
他一進來,對著我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還好,毫發未損。”
我白他一眼,道:“誰說的?”
王啟陽挑眉,“怎麼了?”
“我潑了那老色鬼一臉的咖啡,外加大約一萬塊的餐費。”
“真夠狠的呀你?”王啟陽湊近我,“一萬塊大洋?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你也不怕跑不掉?”
“我就是怕跑不掉,才點了好些菜,估計得有五六千,又要了一瓶紅酒,估計得上萬,你想想,我請他去的那個地方,全市有名的高級會所,他以為我為了合同,一定會委屈求全。區區三十萬的合同,從前,綺麗根本就不會接這樣的小單。就算是虎落平陽,那也還是虎,早就看出這劉總呴不是東西,還想潛規則我,你想,我一跑,他就算想追,侍生不得拉住他叫他結賬?等他結完賬,我早就跑得沒影了。”
“厲害。”王啟陽道,“那羅頭那,你怎麼辦?”
“我發了個短信通知他,他肯定心知肚明,也沒把這棕生意當回事。”我略略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吧,去看看羅頭讓我們回來做什麼。”
王啟陽幫我拉開門,“還能有什麼事情?華信廣告招標會唄。明天下午三點,雖然方案都已經定了,可最後去招標的人選還沒定,羅頭就指著這場勝利了。”
“人員還用定嗎?當然是你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