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平靜的容顏終於崩裂,懊悔與慌亂一閃而過,謝翊凡道:“你是不是聽了什麼話,誰在胡說?”
盛詩遙搖頭,“沒有任何人胡說,謝總你也不要猜疑,總之,我和你現在是競爭關係,這樣的麵談毫無意義,我想您貴人事忙,也沒必要花時間浪費在我這裏。”
說完這話,她再度轉身欲離去。
“站住!把話說清楚!”
有些話,她不想說,是為了給彼此一個顏麵,畢竟扯開了,誰的臉上都掛不住。既然他想聽,那她就好好跟他理理那些陳年舊賬。
盛詩遙重新落座。
“我也喜歡成人之美。既然謝總這麼執著,那我滿足下謝總的好奇心。”
客套話說完,盛詩遙直入正題。
“當年盛風集團陷入經濟危機,謝氏出資援助,卻以30%的股權作為籌碼,我父親無奈答應,就這樣還不夠,謝氏竟然想著以聯姻為籌碼繼續侵吞盛風集團。那時候得我太弱、太傻,我以為我乖乖出嫁,盛氏就能解除危機。嗬嗬……卻不想這是一場更大的陰謀。我父親在我婚禮的那天慘死,而你呢?你作為盛家的女婿,我的丈夫,你又在哪裏?謝翊凡,別說這些事情你毫不知情。現在來這裏惺惺作態,我隻會覺得惡心!”
當年的事情,他確實有錯,他從來沒有否認,亦從來不曾後悔。如果時光倒流一次,他可能還會做出同樣的決定。隻是他沒有想到,會給她帶來這樣傷害與痛苦。
他知道她恨他,麵對她的指責,他啞口無言。
盛詩遙眸光淬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對麵的人已經千瘡百孔,死無葬身之地。她看到他越發陰沉的臉,心中忽然湧上報複的快意。
“你以為這樣我還會愛上你嗎?別做夢了,謝翊凡,我恨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愛你!五年前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蠢,妄想我能跟你重修舊好?不過也幸好你母親給我的五百萬,我才有了創業的資本,今天我能站在這裏,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們母子當初……”
“住口!”他突然怒吼。
雙拳緊握,手背青筋暴突,右手掌心的傷痕迸裂,血,從五指的縫隙裏滲出來,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他似乎不知疼痛一樣,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那雙如黑曜石般湛湛發光的烏眸裏,此時布滿血絲,鎖住她臉龐的目光,哀傷,淒婉,憤恨,還有些許絕望……
盛詩遙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心中驟然空虛,似落荒而逃的敵人,在對陣前敗落,她趕忙撇開視線。
謝翊凡今天總算體會到,什麼叫言語可以殺人!
她的話,字字誅心。
五年不見,他雖然惱她,氣她當年為錢拋棄他,卻從來沒有如這一刻般恨不得殺了她。
謝翊凡咬牙:“盛詩遙,你真狠!”
盛詩遙被他發狠的眼神看的心緒慌亂,用譏諷的語氣掩飾道:“論到狠,我可不及謝總你萬分之一,婚姻都能出賣。”
“哈哈哈……”聞言,謝翊凡突然癲狂般大笑,接著猛地停住,看著她的眼睛,鄙夷道:“別跟我提婚姻,你不配!蠢事做一次已經夠了,我謝翊凡一向恩怨分明,誰敢動我的東西,我決不輕饒!”
盛詩遙被他銳利狠絕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怵,但是輸陣不輸人,她挺直腰杆回應:“那我拭目以待!”
“哼!”謝翊凡冷嗤一聲,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