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困獸之鬥的把戲。盛詩遙陡生一股厭惡之感,寒聲道:“謝翊凡,你又想怎樣?”
謝翊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
明明今天過來之前,他想過千萬種開口的方式,卻不料在聽到她明知是應酬的話語時,還是忍不住失控。
他不禁一次又一次地去想象,她是不是也在穿著這般明豔動人的時候,用這樣的語氣跟別的男人聊天調笑?
該死的,隻要他一想到這些畫麵,他感覺全身血液都要沸騰。
明明知道,她就是這樣長袖善舞,輕浮不羈的女人,還是情不自禁地動怒,像個怨婦一般的質問,用言語刺激她。
“為什麼要這麼做?”謝翊凡湊到她耳邊怒吼,“你應該知道,如此下去,盛世遲早要破產。”
昨夜,他一夜未眠地查閱“盛世集團”在泰州的成長發展曆程,過程之艱辛,唯有真正坐上這個位置之人能感同身受。這個女人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才發展起來的事業,他不相信她就這麼不知珍惜地糟蹋掉。
盛詩遙一怔,繼而不屑道:“盛世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的著嗎?”
“你……”謝翊凡剛想回應,敲門聲自門外傳來。
兩人現在這般姿勢,要是被人看見,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盛詩遙睨著身後的某人,低吼道:“放手!”
謝翊凡也知道事情輕重,順從地退開至一邊。
“進來!”盛詩遙理了理拉扯間弄亂的衣襟,清了清嗓子回應。
方蘭亭推門而進,手裏端著兩個茶杯。
兩位老板端端正正地坐著,一人翻閱雜誌,一人目視窗外,沒有交談,但相處氛圍平靜。她好奇地打量眼前這位令落州商界聞風喪膽的“煞神”,五官深邃,豐神俊朗,帥氣多金,舉手投足間有股沉穩大氣之感,確實有令人著迷的資本。再瞧瞧自己老板,緊抿紅唇,眸灼紅光,幾縷發絲散亂在耳畔……
方蘭亭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似乎,這兩位相處的,不像是表麵看起來那般平靜啊!
“總裁,這是您的溫水。謝總,請喝茶!”
“謝謝!”
“嗯哼!”謝翊凡道謝聲剛落,那頭盛詩遙冷哼一聲。方蘭亭立馬會意,趕忙懊悔道,“瞧我,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總裁,會議安排在十點。”
盛詩遙點頭,“知道了,你先去準備吧!”
方蘭亭點頭稱是,退出接待室準備會議資料。
她一走,又剩下兩人。
盛詩遙往後一躺,端起溫水淺酌一口,姿態慵懶,“謝總,你也聽到了,我很忙的,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您請回吧!”
“盛世集團”剛剛入駐落州,不論是市場份額比重還是市場地位遠遠不如起家於落州的謝氏。他可以對她的那些手段視而不見,但是飛燕集團的高層不允許這樣一個空降企業如此放肆。商場上的傾軋,遠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邊風平浪靜,內裏暗藏波濤,防不勝防。
盛詩遙這話很明顯是在趕人,奈何坐她對麵的那座大神絲毫沒有起身的跡象。到底人家是個企業老板,也不好把話說絕。既然你不走,那我走總可以了吧?
盛詩遙起身就走,剛轉身,謝翊凡低沉嗓音飄入耳中。
“你應該知道,落州的商界,是不允許‘盛世’這樣的企業存在。如果想要生存,最好收斂鋒芒,韜光養晦。”
聞言,盛詩遙扯扯嘴角,露出一個淺薄卻諷刺的笑容。
“是落州的商界容不下我,還是謝氏容下我?”她頓了一會兒,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或者說,是你謝翊凡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