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依稀的記得,那天晚上,她好像喝了好多的酒,這裏的酒,似乎沒有蒙古的酒那麼烈,喝起來甜甜的,還有一股微澀的回甘。甄真真的以為,喝醉了那就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杯一杯的白蘭地往下灌,甄真一時間連胡思亂想的時間都沒有,卻怎麼也喝不醉。
越是拚命的想喝醉,眼前出現的畫麵似乎變的越來越清晰,原本那麼努力想忘記的畫麵,借著酒勁都出現在她得眼前,南希文的話就像是魔音繞梁一般,不停的出現在耳邊。
許飛揚看了一眼甄真,默默的搖了搖頭,“如果心裏難受,卻怎麼都喝不醉的時候,那就大哭一場吧,狠狠的發泄一場,等到心裏的那些不痛快隨著眼淚一起流走的時候,你就什麼都忘記了。”
靠在許飛揚肩膀上大哭的樣子,甄真沒有忘記,現在回想起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醒了啊?昨晚喝了太多的酒,現在頭一定很痛。來,喝杯檸檬水,我有加了蜂蜜,不酸。”
人難免有傷心難過得時候,許飛揚不想去過問甄真的私事,也不想去幹預她原本的生活,隻希望甄真心裏的那股陰霾,能夠少一點,再少一點。
甄真看了一眼許飛揚,視線落在了許飛揚手裏的那個玻璃杯,杯子裏的檸檬蜂蜜水還在晃動著,連帶著那顆慌亂不安的心,都一時間安靜了。甄真沒有想到,許飛揚竟然記得她不愛酸……
“謝謝。”
宿醉未醒就是這個不好,全身上下一股酒味不說,頭更是痛的幾乎要炸開,甄真輕輕的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一點疼痛感。
“拿這個敷一下吧。”甄真側頭,卻見許飛揚手裏拿著一條毛巾,仍舊在不停的冒著熱氣。
甄真一時間愣住了,好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接過了毛巾。溫和的暖意蔓延到四肢,整個身體一時間都舒展了,一時間意識也清醒了。
許飛揚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半刻之後,才走到窗前,拉開了紗簾。陽光灑落在肩膀,栗色微紅的發在淡黃色金光下,顯得格外的自在,柔和的笑意在燦爛的陽光下變得更是溫暖。
“甄真,餓嗎?剛剛做了三明治,還有皮蛋廋肉粥,你想吃哪個?”
甄真眼神略過許飛揚,“許總監,別忙了,我一會兒就回去。”
完全不顧甄真的抵抗,許飛揚拉起甄真就往餐廳走,“昨晚喝了這麼多的酒,不吃早飯你得胃可是要抗議了。還有,在美國的時候,可是叫我飛揚哥的,怎麼回到東市,就一口一個許總監。”
比起寧修傑,的確,許飛揚實在太會照顧人了,事無巨細,事事都考慮的周全,就美國那麼幾天的相處,連甄真的喜好都那麼一清二楚,隻是麵對甄真而言,這種無微不至簡直就是一個負擔。
“許總(監)……飛揚哥,真的沒必要特意為我準備早餐,昨天已經很打擾你了。”
“傻瓜,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每個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就看自己怎麼去麵對了,你一直都是一個樂觀的人,不要讓笑容在你臉上消失。”許飛揚一邊說,一邊盛粥,“喝點粥暖暖胃吧。”
看著眼前這個圍著圍裙,笑容溫暖的麵孔,甄真一時間整顆心都被暖到了,自從來到了二十一世紀,她似乎還不曾感受過這樣備受嗬護的感覺,甄真細數自己的人生,似乎這個世界上,除了額吉,許飛揚是唯一一個對她如此關懷備至的人。
許飛揚似乎也感受到了盯著自己的那一股炙熱的目光,回過頭來,卻對上了甄真的雙眸,“怎麼了,不好吃嗎?還是已經涼了?”
甄真盯著許飛揚,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的探究,她記得,寧修傑跟她說過,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女人好,正想著,沒想到心中的想法再下一秒便脫口而出了,“飛揚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聽到甄真的話,許飛揚先是一愣,隨後走到了甄真的身邊,“我沒有對你一個人好,對Eva,我也是如此啊。”
Eva,甄真每次聽到這個名字,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之前在跨年演唱會上,甚至在美國,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沒有忘。
似乎也看出了甄真的不悅,許飛揚剛想補救,門鈴便索命似的不停的響起,甄真和許飛揚兩人交換了一下眼前,又互相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