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又向前逼近了幾分,紅衣可以感覺那薄薄的冷冷的刀刃切開了自己的皮膚,有一層薄薄的血痕將著刀麵染上了一層豔麗的紅潤。
白琴不敢再亂動,嘴皮子被嚇得活絡起來。“那白琴不知是哪裏人我在的時候就知道他一直跟著水榭堂的掌櫃了那掌櫃有一臉的絡塞胡整個人看著粗獷又木納。”
可憐巴巴的吸一口氣,紅衣眼珠子亂轉,像是想著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對了,有一次我去白琴房裏見到他寶貝的拿著一塊玉佩,那玉佩上雕著一條五爪青龍,威風無比,我想問他借來看看,但他不肯,還喊我滾,那氣勢……”後怕的吞一口唾沫,紅衣想了一會,而後道:“那氣勢就跟你現在似的!”
琅琊看著他,眼中的光彩不明。“還有呢?”
“還,還有?”紅衣急得直咽唾沫。絞盡腦汗想了好半晌後道:“還還還有就是白琴身上有一道疤,在胸口,有一道長的劍傷?不,刀傷。”
雙手在空氣裏比劃著,拉扯出一條成人手臂長的,覺得不對,這好像太長了些,於是又縮短到一手掌長得,又猶豫的頓了一下,覺得太短了些。來回挪動了好一會,才將長度固定在半個手肘的長度。“大,大約這麼長。”
紅衣的描述能力實在乏味,而且說的消息並沒有太多的用處。琅琊利落收回刀,便道:“你出宮吧。”
紅衣經了琅琊這一茬,哪裏還敢呆在這裏,別說呆在這裏,你就是給他銀子讓他留下,他也不想再進宮了。深怕琅琊反悔似的快速打開門,紅衣整個人急急就往外麵跑。
琅琊打了一個響指,對著空氣道:“帶著他出宮。”
“是。”死士恭敬應了一聲,便消失在原地。
直到眾人都走遠,琅琊這才忍不住把手伸到懷裏握住那塊商天裔留下的寶石。
這一刻,她迫切想要見到他……即使不能見到他,見見與他長得相似人,也讓她覺得無比欣慰。
懷著這樣的心思,琅琊來到了白琴的居的院子。這處院子風景獨好,大片大片的綠色盡相舒展著葉兒在空氣伸腰,將周圍的一切演染得和平毫無紛爭。
空氣裏若有似無的飄著一股淡香,讓人不自覺間就放鬆了身體。
琅琊從早上驚醒後的神經在這股淡香下緩緩放鬆。她踏著步子來到院內。院子裏沒有一個人,隻有斷斷續續的琴聲從不遠處的小水塘處傳來。
琅琊尋著琴聲走來。
隻見白琴撫琴而奏,寬寬綁在腦後的發絲將他襯得瀟灑自得,流暢幽靜的琴音在他指下緩緩流淌。他閉著眼,修長的指尖在的琴弦上一下又一下撥動,顯得安寧又溫雅。
琅琊忍不住走到他身邊,坐下。
白琴像是注意到有人,微微皺了皺眉,便睜開了眼。
那雙與商天裔有著五,六分相似的眼就這麼定定的望向了琅琊。
琅琊有一瞬間的心動。這份心動是對於商天裔的動容。早上的夢就像一道無處不在的詛咒,讓她整個的精神出現了崩塌,而眼前這雙眼,正是琅琊最後的防線。
但現在,在這雙眼裏,這道防線‘轟’的一聲塌了。
“天裔……”琅琊忍不住伸出手,輕聲喚道。
琴弦猛得斷了。留下一片顫音。
白琴收回手,恭敬起身站到一邊,道:“皇上認錯人了。”
琅琊自嘲的笑一聲。
是啊,認錯人了。這是她第三次認錯人了嗎?
第一次在水榭堂,第二次在花園中,第三次就是現在。
略帶著幾分寂寞起身,琅琊擺擺衣袖。“是寡人失禮了。”
低頭看著斷了的弦,琅琊伸的輕撫了一把。“作為賠禮,寡人為你將這琴續上吧。”
“不必了。”白琴率先一步拿過琴。語氣強硬中帶著幾分微怒:“琴弦既然已斷,再接上怕是也彈不出以往的滋味了。”說著對著琅琊點點頭,轉身朝著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