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樊城封城,幾乎沒有人知道原因,幸好時間不長,三日後便解除了,似乎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是那些敏銳的勢力還是察覺到了不同,說不清道不明,隻覺得江湖籠罩上了一層霧靄,大霧散去的時候,也許是豔陽高照,也許是狂風暴雨。
這取決於一個問題:葉寧是否活著。
當日納蘭初回到酒樓的時候,葉寧已經不在,葉寧不可能不打招呼的就離開,巡視了屋子一周,沒發現留下的消息,納蘭初略有疑惑,也許是去辦什麼事情了,靜靜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派出去的暗衛卻道街上沒有葉寧的身影,這時,納蘭初知道事情不對了。
此時,酒樓的掌櫃親自送上一個紙條,納蘭初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便凝住了,一掌將掌櫃拍飛,一邊躍出酒樓。
‘發現聖女門蹤跡,與風情已追,見信趕來’
如今的樊城不該有聖女門的身影,聖女門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斷斷沒有被發現的道理,葉寧被算計了!
納蘭初腳下不停,可是街上來往人流不停,他根本無法辨別方向,他也耽誤不起時間。
“哎,那不是納蘭公子的嗎,他怎麼這麼急?”柳似濤看見急匆匆的納蘭初很是疑惑。
蟬衣隨之看去,果然是納蘭初,她還沒在那人的臉上見過這種情景,除非···
“出了什麼事?”
蟬衣的突然出現,讓納蘭初想到一件事,“葉寧有危險,立刻聯係虎躍軍問出她的大致方向”
納蘭初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蟬衣麵前,蟬衣也來不及再問什麼,轉首發出信號。
虎躍軍成立至今,這種集合信號隻發出過一次,所有城內的虎躍軍們都愣了一下,接著從乞丐窩,酒樓,和各色店鋪裏出現許多人,他們趕往同一個方向。
“剛剛有誰見過葉寧?”
“我剛剛見到大帥跟一名彩衣男子往玉靈山那邊走了”一名乞丐裝扮的虎躍軍答道,當時看見大帥的時候他本想開個玩笑,但是大帥好像很急,便作罷,如今蟬衣教官又來詢問,恐怕是出事了。
“所有人即刻趕往玉靈山”
蟬衣留下一句話,自行先去,剛到玉靈山,她便發現幾具屍體,因而更加焦急。
因為這屍體是夏城暗衛的,四名暗衛竟然同時被殺,那麼,葉寧···
蟬衣順著林子裏打鬥的痕跡一路向上,當上到最頂端的時候,心裏的不安愈發嚴重,現在正式盛夏,但是她覺得這林子裏的風冷嗖嗖的。
蟬衣轉頭看到另一個方向有人在跑,那身影,似乎是納蘭初,她想都沒想即刻也跟了過去。
“發現了什麼?”
蟬衣趕到的時候,納蘭初正半蹲在地上,那背影竟然微微顫抖,那種不安的感覺瞬間加大了。
蟬衣的話好像被風吹散了般,並沒有得到納蘭初的回應,半晌納蘭初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懸崖,墨色翻湧,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所有人在嬴江上下兩岸給我找,翻遍每一寸土地,活要見人,死···,就都不用回來了”
暗啞且深沉的聲音,數道離開的暗影,呆立的蟬衣,還有直直望著嬴江的納蘭初。
納蘭初先一步到了玉靈山,他自然看見了夏城暗衛的屍體,自然看見了林中打鬥的痕跡,自然也看見了山頂的血跡。
看到地上的樹葉納蘭初便知道,這裏早就有人埋伏,一道痕跡尤為明顯,有人被網罩住,且一路拖行到懸崖,看到這裏,納蘭初心涼了一下,可還是走到了懸崖邊上,他要確認。
崖邊的泥土出現四個小坑,有人抓住了網繩,但是···
那人被踢了下去!
泥土痕跡較深,但是邊上沒有多餘的坑痕,不是力竭,而是被人踢了下去。
納蘭初幾乎已經可以肯能,被裝到網裏的是風情,因為地上的拖痕明顯,按重量來看,定是個男人。
可是抓住網繩的會是葉寧嗎?
葉寧,葉寧麵對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旁邊還有強敵,風情危在旦夕,葉寧···
葉寧不會隻抓住繩索,敵人不除,她救不了風情,所以她即便是抓著繩索,也一定會向身旁的人反擊,可地上並沒有一絲其他痕跡,所以,不是葉寧,掉下去的不是葉寧。
這個得知並沒有讓納蘭初欣喜,若是風情如此危急,葉寧卻沒有來救,那說明什麼···
可即便是這樣,納蘭初心裏還是有僥幸的,至少沒有掉下去。
迅速鎮定下來,重新觀察四周,有一個類似圓形微微凹陷,應該是一個陣法,這樣一個陣法至少需要十人以上,他們包圍的應該就是葉寧,圓形周圍的血跡滿滿,葉寧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