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番外(下)
漸漸地和大家都熟識了,沒有了初見時的生疏感和距離感,我也在心中把他們當成了我重要的親人。
鸞舞姐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很有靈氣和霸氣的女孩子。雖然才十歲,但從她周身散發出的魄力和對本族靈力使用的嫻熟度,讓人不由得對她生出一股敬佩之意。她是我努力地目標,我這樣認為。
鳳飛是破天族唯一一個有著金發、金眸的人,很特別孩子。雖然比我年長,腦子裏麵的搞怪點子卻是一個接著一個,源源不斷地冒出來。每次聚在一起時,總數他想法最多。他也很懂得調節氣氛,善於顧及每個人的感受,是一個會讓人不自覺地想接近的人。
風靡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子,她和我同齡,幾乎不怎麼說話。我一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屬於哪個家族,她的頭發有著很罕見的顏色,似灰非灰,似白非白,眼眸的顏色也很奇怪,看起來像黑色的,卻黑的不徹底,眼珠最外緣似是有一圈墨綠色。她的存在,就像空氣般無聲無息,常常一不小心就被忽視掉了。昔優總是很照顧她,到哪裏都不忘帶著她,完全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般細心保護著。
星曜哥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雖然話不多,但他溫暖的笑容讓我在與他相處時,感覺不到一絲壓力。隻是有一件事總讓我感到不解,星曜哥時常會在我不注意時,用一種複雜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可當我察覺後,卻又慌忙將眼神移開,然後在我詢問他時矢口否認,眼神中的閃爍卻讓我懷疑,心中隱隱不安,卻無從找到原因。
昔優單純而天真,總是傻傻的,沒心沒肺的樣子,卻又總是很感性,當我把自己最喜歡的一首詩《零點》念給她聽時,成天笑嗬嗬的她竟然被感動得淚流滿麵,嗬嗬。在她的眼裏,什麼都是美好的,仿佛從不曾遇到過煩惱。她還是一如既往會吸引我的眼球,趴在天靈泉邊搗弄清澈的泉水,穿梭於櫻花林追逐飛舞的花瓣,躍上斷橋邊的青石傾聽潺潺的水流聲。她澄淨無雜的笑臉,像一縷清爽的微風,每每吹散我心中的陰霾。我喜歡叫她小昔兒,聽起來和“小溪兒”很相似,我是唯一一個這樣叫她的人。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就和斷橋下那條充滿活力,每天快樂奔跑的溪流一樣,也因為,她在我心裏,就是唯一。
我的不安很快便找到了答案,就在我來到這裏整整一年後的今天,很意外的,星祭叔叔竟然會在家中。
我從樓上下來時,看到星祭叔叔坐在樓下客廳裏,一臉嚴肅。我詫異地看了看時間,上午九點,星祭叔叔怎麼沒去工作室呢?
“星祭叔叔,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家啊?”我問。
“哦,小羽,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星祭叔叔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忐忑不安地在他身邊坐下,不知道他究竟要和我說些什麼。
“幻天族的內亂,已經平息了。”他看了看我,說。
“真的嗎?”聽到他的話,我欣喜地問道:“那就是說我可以回家了對嗎?”
“恩…”他點點頭,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星祭叔叔,你、還有什麼事要說是嗎?”我試探地問。
“恩…小羽,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我收到了…一些不好的信息。”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看向我,死死地盯著桌麵,吞吞吐吐地說。
“是、是誰出事了是嗎?是誰?”眼裏不知何時已經噙滿淚水,蓄勢待發,一開口,我聽見了自己顫抖的聲音。
“是你弟弟。”他說:“他,叛軍夜裏偷襲黑羽之都,把他給…”
我的腦子轟地一聲,不願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我的弟弟?怎麼可能?!為什麼偏偏是他?他說好要等我回去的啊!淚水悄無聲息地爬滿了整張臉,心裏除了自責,還是自責,為什麼當時不讓星祭叔叔把弟弟也一起帶走呢?我的弟弟,景兒,為什麼對他這麼不公平?心抑製不住地疼,那個和我朝夕相處,永遠跟在我身後的景兒,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了…
“小羽,不要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星祭叔叔看見我的樣子,安慰道。
“我想出去走走,對不起。”我打斷了他的話,擦了擦眼淚,走出屋子。徑直來到天靈泉邊,挨著崖壁坐下,手臂緊緊地環住雙膝,把頭深埋進膝蓋中間,讓我暫時脫離一下這個世界吧,我需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