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舞番外
“誰與我把手牽?在橋頭賞月。月華傾瀉,遍地潔白如雪。
風吹起一地落葉,擾了伊人思念。悵然回首間,一抹憂傷忽現。”——《鸞舞*流連》
我帶著昔優來到逸揚大學內的鏡湖邊,今天是七夕夜,現在是晚上六點半,再過一個小時,逸揚大學的情侶們將要在這裏舉行一年一度的七夕夜篝火節。也就是在今天晚上,昔優要遵守她和星曜的一年之約,回到七夕月渡,和幻天族的少主流景結婚,並接手管理七夕月渡。
“鸞舞,你跟我一塊兒回去吧,就算隻是回去看看再回來也好啊。”昔優站在鏡湖邊握著我的手說。
“不了,我既然已經決定來這兒了,就不會再對過去有什麼留戀了。今天七夕節,到了七點半這裏會有篝火晚會,馬上就要有很多人過來了,你快回去吧。”離別總生傷感,我難得地對她說話這麼溫柔,弄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恩,鸞舞姐姐,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啊。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別總一個人逞強。還有,許奕哥是個好人,他會給你幸福的,你不要一直推開他了。”昔優擦了擦眼淚說。
“好,知道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就別操心了,啊。”我抱了抱她,然後麵向鏡湖抬起右手,手指自然下垂,微闔雙眼,緩緩念出暗語:“月盈缺,度流年。”
湖中的月影漸漸變亮,一道月光從倒影處延伸到岸邊。
“走吧。”我說。
“恩,再見。”昔優對我道了別,轉身踏上月光。
我看著她消失在月光中,轉過身,看向天空中高掛的滿月。七夕了,好快啊,今天開始又要回歸一個人的生活了。跟許奕約好今天晚上要來這裏參加篝火晚會,不過時間尚早,我決定先回別墅,過會兒再過來。
這個暑假,我們畢業了。許奕的工作已經有了著落,是一家廣電中心找他的,逸揚新聞部出來的,基本都很容易找到工作,更何況,他還是部長。也有很多公司到學校來招聘時指明要找我,不過痕跡已經幫我安排好了,讓我過幾天直接去他那裏幫忙,我也樂得清閑,所以那些公司都回絕掉了。和許奕還是老樣子,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我始終都解不開那個結。卻也沒有因為畢業而疏遠,隔三差五地一起吃飯。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按著遙控器,看著電視裏的畫麵,徒增傷感。少了昔優吵鬧的身影,碩大的別墅變得比以前更空曠了。右手的無名指就在此時猛地抖動了一下,我的心一顫,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來不及多想,我迅速關掉電視,趕往今夜連接七夕月渡的唯一通道——逸揚的鏡湖。
越接近學校,心裏的感覺就越發強烈。七夕月渡那邊有人過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破天族、幻天族、月神族,甚至遠在七夕月渡西邊的燼天族都有人過來了,到底出什麼事了?心中疑慮重重,我加快了腳步。
趕到鏡湖,我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七點半還未到,但是已經有幾十對情侶到了鏡湖邊,此刻他們或驚奇或害怕地站在那兒,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遠處有一大群七夕月渡的人。一整列燼天族的自備軍擋在其他幾族與鏡湖通道的中間,各個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又看向另外一邊,剛才感應到的那個屬於我們破天族氣息的男子,竟然是他,破天族唯一一個擁有金黃色頭發和瞳仁的男子,鳳飛。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那個我已經快四年沒見的人,那個使我選擇離開七夕月渡的人。
移動視線看向旁邊,幽藍的頭發和深邃的藍色瞳仁,這個屬於幻天族氣息的人,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啊?他不就是
“幻天族,流景。”他見我盯著他,淡淡地報出自己的姓名。
“哦。”我怔怔地回答,他就是流景,幻天一族的讀心術嗎?嗬。
“小桐,快過來!”許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童桐姐,快到這邊來,那邊太危險了!”離陌的聲音,她也在麼?
我聞聲轉頭,發現許奕和離陌正站在人群裏焦急地衝我揮手,他們還不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人呢。“沒關係,不用擔心,你們呆在那裏別過來。”我說。
“鸞舞姐姐,快戒備,燼天造反了!”昔優對我喊道。
“小笙?老大,那個人是小笙!”離陌吃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怎麼又回來了啊?”我轉頭看向那個月神族的白衣少女,昔優。
“這個待會兒再跟你解釋,快戒備!”昔優催促道。
“哦,好!”我沒多問,迅速戒備。然後出現在那些情侶麵前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穿著短T恤、牛仔褲的逸揚外聯部部長童桐周身徒生出一團火焰,幾秒鍾後,從火焰中走出來一個身著火紅長袍的女子,絲般的頭發被一根簪子固定,如赤紅色的瀑布般垂在背後,深紅色的瞳仁掃視過對麵那群身著黑色鎧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