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山,既然如此,那就離開這裏,帶著七弦跟我一起離開這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走!”這句話是衝口而出的。尉遲華幾乎沒有思考,他本能地認為,自己唯一能做,也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幫助雨山,也幫助自己逃脫命運的束縛。
他們已經擦肩而過太久,已經走得太遠太錯,從一開始,她就不該聽從父命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本來媒妁之言無可厚非,但是他們都是品嚐過愛情的人,又怎麼肯輕易去將就。
尉遲華早就想帶著雨山遠走高飛,如今聽說他們還有了一個共同的孩子,他更是無所顧忌,隻一心一意地想要讓她們過上好的生活,希望給她們自己能給的一切。
然而莫雨山卻搖了搖頭。“我不能走,”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卻固執地說,“我必須留下來。”
“為什麼?”
“我此次找你來,隻是盼你速速帶了七弦離開這裏,隻是盼她能平安長大,而我,我若是一走了之,莫家上下要拿什麼去和林家交代?我不能那麼自私,拋下一家老小所有人的顏麵不顧。”
“你以為,林少爺的女兒丟了,林老爺的孫女丟了,他們會放著不管?”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七弦是跟你走了的,他們會以為家裏遭了賊,七弦是被賊盜擄走了。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他們會難過好一陣子,但這樣做,對莫家和林家的損害都是最小的。”
聽莫雨山這麼說,尉遲華的心漸漸地涼了一截。原來她竟是從來沒有打算過要跟自己走。無論林家人待她如何,她竟是鐵了心要留在林浩之身邊。
尉遲華紅了眼,忽然一把將莫雨山推到金絲薄紗簾後麵的大床上,惡狠狠地低吼道:“你這個辦法真好啊,對莫家和林家的損害都是最小的,那對我呢,你想過沒有?”
昔日溫文爾雅的公子初次展露出猙獰的麵孔,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她和別人輾轉成眠的喜床上。大紅色的絲綢床褥柔滑如水,被兩具身體壓出的褶皺就如同血紅色的水波,微微泛起。
尉遲華不能控製自己不去想象,多少個日日夜夜,自己心尖兒上的女子和林家的大少爺就是在這樣的一張床上相擁入睡。這本該是屬於他的溫柔和馨香,屬於他的白晝與夜晚。
他單手將莫雨山摁到被褥中,另一隻手扯開了係在她裙子上的汗巾腰帶。“你心裏隻裝著你們莫家的顏麵,從來就沒有為我考慮過哪怕是一丁半點,從來就沒有!!”
莫雨山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隻能拚命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不住地哀求道:“別這樣。”
她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他心中的憤怒成倍增長,手上的力道愈發加大,三下兩下就把她的衣服撕了個精光。
已為人婦的莫雨山依然保持著姣好的身材,四肢纖細修長,皮膚白皙光潔。目光再向下移動,眼前一片春色無邊,讓人無法不臉紅心跳。
尉遲華的怒氣瞬間消弭於無形,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唇。清涼濕潤的觸感,帶著微微的甜味,雙唇輾轉之間,再深入進去,卻是熾熱的溫度。
動作之間,對方好像也放棄了抵抗,轉而緊緊地抱住他,似乎想把他揉進骨髓裏去。血液中的記憶漸漸複蘇,像一鍋架在炭火上的水,翻騰著,滾沸著。雖然有很多很多的顧忌,有很多很多的恐懼,然而這一刻,他們都抽不開身子再去思考,再去爭辯,二人腦中都是空白一片,隻是無法控製地相互擁吻。
近乎掠奪的狂熱之吻自始至終都沒有停止,其他的動作更多是出於本能,兩具身體的默契程度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仿佛血肉相融,合二為一才是今生的宿命。
糾纏的快感如同潮水一般鋪天蓋地。
他們喘息著,擁抱著,竟然忘了身在何處。
偏偏天不遂人願,門外傳來的一陣嘈雜喧囂聲把他們拉回了現實。頭腦清醒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皆驚出了一身冷汗。
側耳細聽,似乎是有人在外麵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