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公子了。”慕管事頓時像吃了定心丸,對著雪千尋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莫名的信任雪千尋,隻要是公子說的他都信。
雪千尋一邊取出手術要用的一係列工具,在床上鋪上一層白布,將手術刀、醫用鑷子、縫合針、羊腸線等一一按順序排列在攤開的白布上,一邊冷聲對目瞪口呆的穩婆說道:“你在一旁待著,不管待看到了什麼,你都給我保持鎮定,不許打擾到我,要是害怕現在就給我出去。”
雪千尋說完,就不再管穩婆究竟是什麼反應了,非常客氣得對著大夫說道:“大夫,我身上沒有麻醉散了,你給慕夫人用一些吧!你在旁邊幫我打下手,我需要什麼工具,你就遞給我就成了。”說來也巧,這大夫昨天剛在將軍府見過,隻是今天雪千尋易容成男子了,大夫也就沒認出她來。
雪千尋說著就開始淨手,消毒,好在房間裏原本就用醋熏過,省下不少功夫。雪千尋見麻醉散發揮效用了,就開始動手了。
穩婆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看到雪千尋用手術刀將慕夫人的腹部劃開,穩婆頓時嚇得麵無血色,再看到雪千尋將被臍帶繞頸的男嬰從肚子中抱出來,又在男嬰的屁股上啪啪打了兩下,孩子頓時哭出聲來,可一想到雪千尋之前的警告,便不敢驚叫出聲,連忙顫抖著手接過滿身是血的嬰兒,把初生的嬰兒清洗幹淨,用早已準備好的繈褓包好。
大夫見穩婆已經把孩子都打理好了,揮手示意穩婆把孩子抱出去,並交代她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大夫在一旁,親眼目睹這一切還算鎮定,看著雪千尋雙手不停翻飛,隻覺得眼花繚亂,恨不得多長一雙眼睛。雪千尋已經在給慕夫人縫合傷口了。穿針引線如行雲流水一般,仿佛演練過千百次,大夫看呆了也驚呆了,他從來不知道孩子還能從肚子中直接抱出來。
雪千尋縫合好之後,在傷口處塗上消炎的藥膏,敷上厚厚的紗布防止感染。
雪千尋將一應工具一一清洗消毒,整理好後收到袖袋之中。感覺到一道火熱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由得好笑道:“大夫,你這是啥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為老不尊呢!”
大夫這才回過神,都怪自己看著那些手術工具太過入迷了,尤其是那把手術刀,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刀子,那麼精巧卻又那麼鋒利,回神後才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了,頓時感到有些窘迫。
“想不到公子如此年輕,竟有如此精湛的醫術,依老夫看,就是神醫穀穀主的醫術也未必有公子這般高明。”大夫臉上滿是讚賞和欽佩之色。
“你就別奉承了,說得我渾身直發冷,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雪千尋無奈道。
“公子可否告知師承何人?老夫行醫多年,從不曾見過如此手法?老夫定要前去拜會請教一番。”大夫既好奇又滿眼希冀的問道。
雪千尋見大夫言語間滿是誠懇,沒有妒忌之心,有的隻是對於醫術的狂熱。
“要讓大夫失望了,家師已經過世了。”雪千尋自然不能說是在二十一世紀學的醫術,而她的啟蒙老師確實已經去世了,如此她也不算騙人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夫難掩失望的說道。
雪千尋收拾好後,打開門走出房間。
慕管事見雪千尋出來了,焦急地問道:“公子,內子她怎麼樣了?”
“令夫人沒事,一個時辰後就會醒來,讓她休息一會吧。秀亭,恭喜你當父親了。”雪千尋點頭微笑道。
慕管事聞言當即跪下,激動的說道:“屬下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雪千尋搖頭輕笑,“好了,快起來吧!舉手之勞而已,別動不動就下跪。”
雪千尋又對著貼身伺候的丫鬟吩咐道:“今晚夫人會發燒,屬正常現象,用濕毛巾冰敷直至退燒為止。七天內傷口處不要碰水,兩天讓大夫換一次藥,早晚擦拭身體,隨時保持幹淨清爽。沒通氣前不得飲食,之後的飲食按照食譜。”
“都別站在這裏了,留下兩個人照看夫人,其餘的都散了吧!”雪千尋對一眾丫鬟婆子說道。
“秀亭,你留下陪著夫人,不用招呼我了,等夫人醒了派人到主院找我。”雪千尋說完,就帶著追月、追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