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懷錦一臉“太亂來了”的表情，我“嘿嘿”一笑，問道：“鬼娃呢？”
“林潤之應該正在對付他。”
“哦。”
雖然這個小鎮著實不算他，但作為戰場來說還是太大。
兩人大概是被分開了吧——之前撞見他們時也是如此。
不過我一點也不擔心林潤之。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中先前光怪陸離的顏色已經消退，露出的一片黃昏時的天色。
“應該也差不多了吧？”我說，“他們畫法陣什麼的……”
——那麼，眼下應該就隻剩下這片區域仍沒有完成。
我起聲。
可就在起身的一瞬間，我的視野扭曲了起來。
“咦……？”
啊，我知道這種感覺，之前也曾經有過一次。
因為使用了太多法器的緣故……
我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
“丫丫！”秦懷錦飛身上前，一把抱住我，“你又逞強了。”
“嗚……”無法反駁的我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是、法陣……”
“你的身體要緊。”我們落了地，秦懷錦看著我挑了挑眉，“至於法陣——”
“嗬嗬，沒關係。”
我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屋的後頭傳出，喑啞柔軟得讓人不由得跟隨那聲音。
“你是……”秦懷錦的聲音裏滿是戒備，就隻聽見手杖敲打在地麵，發出鈴鐺一樣的聲響。
“鬼婆？！”
除此之外我還聽見了鬼娃的聲音，他似乎又來到了近處，大約是因為那隻六臂僵屍被解決了的緣故。
鬼婆沒有理他，她敲著手杖，徑直說道：
“法陣，我來替你完成。”
混亂的戰鬥終於接近尾聲。
就算在之後回想起，我也很難理清這場戰鬥的頭緒。
我和秦懷錦交替著繪製法陣，在繪製法陣的過程中與鬼娃和僵屍交手。
交手的場景也在不挺變化，有時會和我交錯在一起，有時又隻能聽見聲音。
——最後，法陣是由鬼婆完成的。
她揮起手杖時，我看見手杖的尖端有些許流光閃過。
猶如長時間曝光下被印在底片上的光線一般。
“你想做什麼？”我聽見鬼娃質問的聲音。
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屋頂上，但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輕巧，衣服上沾著灰，臉頰也有道道血痕。
——是林潤之做的嗎？
林潤之應該也在附近才對。
“沒有什麼。”鬼婆慢悠悠地回答了他的問題，“隻是，我們需要改變一下了。”
然後她揮起了手杖。
無數雲篆一樣的文字從杖間流出，填充了法陣的空缺。
我們一直在努力繪製的法陣就這樣被完成了。
霎時間光從地麵向上湧去，飛舞的流光連綿成片。
鬼娃忽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扭頭看去，他已經向前倒下，身體在屋頂上翻滾著，徑直掉落在地。
整個鎮上也布滿了慘叫，一瞬間這個法陣竟不像是驅邪用的，而是用來製造人間地獄的！
“來來。”在這之中，隻有鬼婆依然從容，“你們不應該呆在這裏。”
我發覺抱著我的秦懷錦也皺著眉。
“秦懷錦？！”我驚訝，“你也受到影響了嗎？”
“是有一點。”他說，聲音發著悶，“更主要的是這個法陣在抽取我的法力。”
“啊……”就像是在a市公園裏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