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呢喃重複著這句話,江馨儀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麵沉如霜:“過去的事,我不計較了,江若蘭是因為嫉妒才這麼針對我的,與你無關。現在我們婚也離了,以後我們互不相幹,各自安好吧。”
“小儀,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諒我,隻希望你能讓我陪著你……”太多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
江馨儀淺笑:“何必呢?我們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都是我自不量力,執意為之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麵。幸好,我已經醒悟,及早糾正了這個錯誤。”
赫連煜心如刀絞,每每想起自己曾經對她做的事,他就恨不能拿把刀捅死自己,但他不能。
他要活著才能贖罪,他若真那樣死了,江馨儀肯定會自責內疚。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江馨儀閉上眼,用決絕的態度來掩飾自己的軟弱。
為免她激動傷了自己,赫連煜縱有萬分不舍,還是暫時先離開。
剛走到門邊,醫療機械突然發狂尖銳叫了起來,剛剛才清醒的江馨儀臉色慘白,昏迷不醒,任憑赫連煜怎麼叫都沒有用。
急出一身冷汗,赫連煜這才慌忙去按呼叫鈴。
深目赤紅,肝膽俱碎,看著近在咫尺的江馨儀,赫連煜卻有了即將失去她的錯覺。
護士將赫連煜推了出去,隔著一扇門,卻仿佛阻隔了生與死的距離。
秦愷之匆匆而至,迎麵就是狠狠的一拳。
血自嘴角蜿蜒而下,赫連煜腳步趔趄必須貼著牆才能站穩。
“赫連煜,我早就警告過你,離馨儀一點。你就是她的災星,每次你一出現,她就得受苦受難。這年半裏,她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一次次修複手術,她從不喊痛。我知道她還是想原諒你的,對你的愛已深入她的骨髓。就算不能愛你,她也不想恨你。她以為恢複了容貌,心底的傷痕就能被抹去。可是,上蒼就是這麼殘忍,連她最後的自欺欺人都要剝奪。赫連煜,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她……”秦愷之赤目欲裂,淚水在眼底漫延,他極力隱忍著。
不用秦愷之刻意說,赫連煜也自己知道對江馨儀造成了難以抹滅的傷害。
他不敢奢求其它,隻求有一個彌補的機會。
萬沒料到她會得了這種病,這不僅僅是對她身心的折磨,亦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想到江馨儀他所做的一切,秦愷之又是一拳。
這次赫連煜沒有被動挨打,握住了秦愷之的手,語氣森冷:“我是欠了馨儀,但我不欠你。秦愷之,看在你照顧了馨儀半年的份上,我對你一忍再忍,請你也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了!”
“我這拳是替馨儀打的,她真是被豬油蒙了眼睛,才會看上你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赫連煜,我告訴你,當年是馨儀不顧性命安危,跳下海從鯊魚口中救下你的。”秦愷之的話如一記重拳,狠狠打在赫連煜心窩處,劇痛漫延開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揪住秦愷之的衣領,赫連煜深目赤紅,閃著殺人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