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值得確定的事,聶玉湖肯定不是綁架她的幕後正主,且看那幾個大漢的姿勢神態便不可能是她的手下,離了聶府的庇佑,她能依靠的也就隻有太子宇文翼了。
正主沒有到場,精彩還在後頭,人生嘛,總要經曆了高潮迭起之後才能走向死亡,所以,她還有時間,所以,她還不用怕她……一個小嘍羅。
“呦,原來姐姐高抬大轎入了太子府,享盡了榮華富貴之後,還沒有忘記我這個小妹啊?”聶淨塵一臉的真誠地望著她,淺笑不已。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竭力的隱忍,那原本紅潤的臉色白了一片。
水袖下的粉拳握在了一起,聶玉湖暗暗地告誡自己,她不可以被她一句話就打趴下,誰輸輸贏還不一定,她未必總是失敗的那一方!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恨哪,她一語便擊中了她的痛處,她的嫁入豪門,她的榮華富貴,亦如曇花一現,頃刻間煙消雲散。
她苦苦求而不得,在她的眼中,卻是又一場笑話!
聶淨塵看著她挑著的眉,精致的修飾過的眉比她複雜的表情更來得可喜,她實在是沒有心情陪著她閑扯淡,她更需要時間來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宇文策怕是等急了吧?
說到那皇宮,可是一排忙碌的景象,皇帝宇文策處理著軍國大事的同時,還不忘給他那安睡在養心殿的小女人準備著盛大豪華的冊封大典呢。
“說吧,把我請到這裏,有何貴幹?”聶淨塵單刀直入,實在懶得跟聶玉湖理論那些個讓人蛋疼不已的破事兒。聶玉湖所做的那些齷齪事,一如跳梁小醜般不堪,根本不值得她看。
聶玉湖被她一梗,手中的衣袖不覺得又緊握了一下,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一臉淡然的聶淨塵,都成了階下囚了,她還有什麼可矜貴的?
她就不明白了,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聛睨一切的氣勢?
聶淨塵當然看得懂她那種目光的意義,麵對她的鄙夷,聶淨塵都懶得去探討其中的意思,聶玉湖到底與她到死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們想要的,從來沒有過一絲交集。
“有事快說,不然別在這打擾本小姐的清淨。”
“知道麼?我最討厭你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明明什麼都有了,卻又假裝什麼都不在乎!你清高,你有什麼資格清高呢?”聶玉湖突然貼近了聶淨塵的臉頰,仔細地研究著,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口中念念有詞的,像是在質問誰,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清高?我有麼?”聶淨塵別過臉,不去看她那漸漸扭曲的樣子。
一個人太執著了,便容易走火入魔,聶玉湖想要的太多,卻又總是求而不得,久而久之,魔怔便是唯一的結果。也許,她的存在就是她的執念,如果沒有她,也許這一切,會是另外的樣子。
但是,人生哪來的如果?
誰都不可以重走一百年!
“哈哈哈……你有麼?”聶玉湖神秘兮兮地瞅著她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笑了開來,那妖豔的模樣,眼角沁出的淚水,一如雨後初綻的罌粟花,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她嫉恨了一輩子的人。
“恩,應該有吧。”聶淨塵頓了頓,突然淺淺地笑了,雙眸盈盈秋水,泛著淡然的波光,歪著腦袋的她看起來狡黠又平靜,“聶玉湖,你到底要什麼呢?”
聶玉湖身子一僵,她沒有想到聶淨塵會有這麼一說,她不是應該一直裝清高,拒不承認嗎?很快的,聶玉湖鎮定了下來,嘟了嘟嘴,保養得很是漂亮的指甲上描畫著猩紅的蔻丹,更襯托的她修長潤澤的手指瑩白如玉,她輕挑了挑聶淨塵的下巴,顧左右而言他。
“你以為呢?我可是顧念舊日的姐妹情分,才來看看你的。你若走了,身為姐姐的我都不來送送,在父親眼裏豈不是我不夠友愛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