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旁邊的一個小和尚湊到方丈耳側說:“方丈,就是她。”
葉拂城轉身看著穀梁珞,穀梁珞聳肩。
剛才她跟昭寒在屋頂上跑來跑去,想必肯定是有不少的和尚看見了,此時正在討論怎麼處置她呢吧?畢竟這可是國寺。
正在穀梁珞想著方丈會怎麼說的時候,方丈卻一言不發地在前麵引路了,穀梁珞鬱悶,難道就因為她是長熙王妃,所以這踩爛房頂的事情也不用管了嗎?
因為清明隻有一日,而無特殊情況的話,國寺內一般不留客,即使是皇上也不會留,所以穀梁珞他們必須在吉時的時候完成祭祀,在天黑之前下山回府。
“側王妃呢?”穀梁珞左右來回看,卻還是沒看見那俏麗得身影,便忍不住問道。
葉拂城側臉,問:“祭祖隻要王妃和本王在就行了。”
穀梁珞暗暗悱惻:那兮子月跟著來是幹什麼的?好歹也是個側王妃吧?
大概是看懂了穀梁珞的疑惑,葉拂城繼續解釋道:“側王妃上山的路上崴了腳,大約是趕不上祭拜了。”
“趕不上?”所以還是那句話,那她到底是幹什麼來的?
“此刻約是才到了山腰。”
穀梁珞抬頭看天,雖然太陽病不耀眼,甚至可以說隻能隱約看到那雲層之後尤為光亮的一塊,但是也可以明顯看出太陽已經西斜了,現在才到山腰的話,確實是趕不上祭祖了,主要的問題是:“祭祖可是要很久?”
“並不,約一個時辰。”
“其不得中途加入?”
“自然不得。”
穀梁珞:“唉,那就可惜了,側王妃白跑一趟了。”
大老遠的跑過來,還爬山,結果爬上來卻一切都已經開始了,於是隻有等著下山的份了!所以說她到底跟著來是幹什麼的?
其實這所謂的祭祖並不比二十一世紀的祭祖複雜,隻是多了誦經跪拜這一段而已,前來祭祖的人需要在奉台之前誦經禮佛跪拜一個時辰。
祭祖的過程是無聊的,偌大個房間,大門緊閉,也不知是從那個方向吹來的風,將房掛著的寫了經文的金色幢幡吹的左右晃動,焚香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讓人聞著昏昏欲睡,穀梁珞折騰了一天,實則有些累,手裏拿著經文,念著念著就要閉上眼睛睡去。
“王妃。”葉拂城適時喊了一句,給穀梁珞提了提精神。
穀梁珞抬頭,怨氣滿滿的看著葉拂城。
葉拂城:“不可睡。”
“方丈還說不可亂言,你怎麼又亂說話?”被看到窘迫的一麵的穀梁珞麵子上掛不去,直接反口回了一句。
“本王隻是提醒王妃,先祖時,有一愛妃祭祖時睡著了,後滿門抄斬。”
穀梁珞不信:“犯得著滿門抄斬?那你趕緊斬了穀梁府的人吧。”
“王妃可真冷情。”葉拂城將手裏的經書放下。
穀梁珞看著已經被葉拂城擱在腿上的經書,說:“身為王爺,怎麼也念經了?”
“本王已經全部記住了,不需要經書。”
“這麼快?”穀梁珞驚訝,這才拿到書不久啊!就全部記住了?
葉拂城本來一本正經的臉瞬間染上笑容,他反問:“王妃若是從小就看這本經書,此時也定然能記住。”
穀梁珞聽完直接拿起書就往自己腦袋上敲,暗暗罵道:真是傻子!
“王妃方才去了哪裏?”
穀梁珞看了看手中的經書,在繼續念經和跟葉拂城嘮嗑之間快速做出了選擇,反正王爺自己都不介意在列祖列宗之前偷懶了,她介意那麼多幹什麼?
“抓老鼠了。”
“那本王的老鼠此刻在何處?”
“王爺是真不知道老鼠在哪還是假不知道?”
葉拂城:“本王並不知道昭寒在哪。”
穀梁珞眯著眼睛緊緊盯著葉拂城看,確定這個人在很認真的回答之後,才將自己的疑惑說出:“方才我們進來之前,你不是往舍利塔的方向看了?”
葉拂城:“舍利塔?看倒是看了,隻是王妃覺得本王應該往舍利塔的哪個位置看,才能看到昭寒呢?塔頂?塔身?還是塔底?”
穀梁珞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狠狠地又捏了自己一把。
最近也是腦子不夠用了呢,舍利塔那麼高,就算往塔頂上看,隻要昭寒不是站在邊沿,也是根本看不到上麵有人啊!
“王妃。”
“叫什麼叫!”穀梁珞炸毛,拿起手裏的經書念了起來,跟葉拂城鬥了這麼一會嘴,竟然都不覺得困了呢,隻是覺得這燃著的香,很是嗆鼻。
而轉過頭去繼續念經的穀梁珞卻不知道,葉拂城此刻雖然不再看她,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也緩緩轉變出寒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