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兒!怎麼躺了人!”村長領著人匆匆趕來,桃花河的水雖然不深,但是河很寬,他們隻能繞到村外很遠的地方過橋,再跑到這來。
大虎見了村長跟見了救星似的,手裏的樹枝一扔,趕緊指著那躺在地上的穀梁珞和葉拂城說:“村長,還有氣兒!”
“廢話!村長沒氣不死了嗎?”村長是個長滿了白胡子的老人,是曾經桃花村裏唯一一個當過秀才的人,也是村裏唯一一個略懂醫術的人,大概是學識比一般人多了些,說話語氣很是強硬,但是協調村裏紛爭的能力確實很強,村裏的人雖然不太喜歡村長說話的語氣,但是也都對他很服帖,而且村長說話的方式,聽久了,大家也都樂。
大虎被村長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笑著往翠花的方向走了幾步。
村長蹲下身來,探了鼻息之後,還給兩人把了脈,沉思了一會,說:“這女的還能救,這男的吧,盡量吧。”
說完了便站了起來,對著剛帶過來的幾個村民招了招手,說:“都別愣著了,趕緊都動手將人抬回去吧。”
“不報官嗎?”
“怎麼不報?”村長對著那發問的人大聲反問了句,然後繼續陰沉著臉,說,“明個兒去城裏給報官,這都什麼時辰了,就算去了,人家官兵也得明天來,再說,咱去的人,晚上也趕不上點出城了。”
眾人不再多說,抬著人往回走。
畢竟都是淳樸的村民,當真很難做到見死不救。
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已經被這善良的舉動緊緊地跟穀梁珞她們捆綁在了一起。
直到深夜之後,村裏沒人打更,具體是什麼時辰,大虎也沒仔細算,他就是習慣了半夜起來上個茅房。
村子不大,前前後後算起來也就十來戶人家,家裏也都不算人丁興旺,最多的十口人,最少的還算是他們家,就他們夫妻兩人。
於是這村裏就村子正中央的地方,挖了一口井,這村子處於山下,隨處都能挖出一口清泉來,於是他們就將水井挖在了村子的中間位置,方便大家取水。
大虎有一個習慣,就是晚上上完茅廁,習慣到水井處打水喝,這日也一樣,他撐著迷糊的眼睛,半睡半醒往村井走去,迷糊之間剛好看到有人也在打水,便遠遠的打招呼說:“嘿!”
他其實想說多打些,誰知道那人似乎每聽見,水桶一放,人就往暗處走了,大虎覺得奇怪,便多看了幾眼。
翌日,劉寡婦家一早就來了客,其實也不算是客,就是村長,村長一臉的不耐煩坐在小院子中間的木桌子旁。
那劉寡婦從廚房出來,又進去,連著好幾次還是見村長坐在那,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走過去說:“村長,你瞧狗子他昨天回來晚,估計還得過會才能醒呢,你啊,就放心吧,這事一會我跟狗子說,讓狗子進城的時候,順便去報官,成吧?您也別坐在這幹等了,這家家戶戶都下田了,您也不到田裏去看看,非的在我這廢了這大好時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