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的血,可解百毒。
雖然不能阻止毒素入侵,但是隻要不是立刻斃命的毒,時間久了,體內的血液會將那毒素融合,成為一體。
隻是眼睛因為毒素的侵入而受了影響,她體內的那些百藥已經沒用了。本想著這個年不在穀梁將軍府過了,好稍微讓人舒心一點,卻沒想到反而是更糟心了。
這可算得上是她在現代活了二十幾年加上古代這十幾年中過的所有年裏,最差勁的一個年了。在牢房裏過就算了,還毒壞了一雙眼睛,也不知道等到萬物複蘇,春暖花開的時候,她是不是能看得見了,別一等又是一個年。
因為左紅樓一案鬧的全城皆知,所以一聽到穀梁珞出獄,這從刑部大門一直通往長熙王府的大道上可是擠滿了圍觀的人群。
也正因為圍觀的人多了,本不長的路,一輛馬車確是走了好長時間,長到穀梁珞都差不多要在馬車上睡著了。
天知道她這段時間過來,早牢房裏真的睡著的時間幾乎是沒有的。
要說有,還得算被楊從夫的毒蛇給咬昏迷的那幾天了,昏迷了倒是不用想著會不會有人來害她,但是一旦醒了,這種處於危境自動提起的警惕性就是怎麼也藏不下的了,在牢房裏任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醒過來,然後一坐又是一天。
而這一切,除了得記在那些陷害她的人身上之外,還得跟楊從夫算一算賬。
穀梁珞自認跟楊從夫的交集不多,唯一發生過衝突的一次還是在朝堂上為了幫葉拂城脫罪的時候了,也不知道這楊從夫是吃錯了什麼藥,一抓到她就直接往死裏整。
這個仇不報的話,她就枉為穀梁珞。
馬車一路回到長熙王府門前才停下,穀梁珞還沒撩開車簾,就聽到封沉言激動的聲音傳來了。
“穀梁珞!”
她笑著才鑽出半個身子來,就被封沉言一把抓住了,強行一把將人從馬車上給抱了下來。
還未等兩人開始訴說情緒,管家在旁卻冷聲說:“封公子,這是長熙王妃。”
其實管家還想說,這是長熙王妃,不是你家姐妹,更不是你家娘子,摟摟抱抱還把他們長熙王府放在眼裏嗎?
封沉言滿腔的好心情瞬間就覆滅了,他撅著眉頭瞪了一眼管家,然後靠近穀梁珞,小聲說:“來花滿天見我。”
管家隔得遠,沒聽清楚,但是一看王妃聽完後笑容頓起,管家心情就不好了,要不是對方一個是王妃,一個是封太師的公子,他早就吩咐人給亂棍打死了。
封沉言留了話之後就蕩著步子走了,那模樣可別說有多高興。
這段時間因為穀梁珞的事情,可把他別的難受了,連個年都沒過好,還要被墨醒欺壓奴隸。
湘湘早就已經在旁哭的跟淚人似的了,她吸著鼻子擦著眼淚,明明激動得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抱住穀梁珞,但是她又怕眼前人給一把就被她給抱沒了。
嚶嚶,她家小姐瘦了。
“湘湘,還不過來扶我進去?”穀梁珞難得一次麵對哭哭啼啼的湘湘展現笑容,一邊召喚者湘湘過來,一邊伸出手來等著湘湘來扶。
湘湘這下子更是忍不住了,雖然上來扶了人,但是她看到她家小姐眼睛上的紗布,看到她家小姐的笑容,看到她家小姐明顯纖細了一圈的胳膊,眼淚更是決堤般,怎麼也止不住了,嘴巴一張,就大聲哇哇哭出聲了。
湘湘這一哭不得了,她越哭的厲害,穀梁珞笑得越沒心沒肺。
隻要知道有人一心一意想著她,念著她,果然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過眼煙雲而已。
雖然麵臨了絕境,也過得確實很艱苦,但是現在至少她知道,封沉言難得一次主動上門來找她了,還抱她下了馬車;
湘湘雖然還是那副哭蹄子模樣,但是如果湘湘不哭了,那她才要覺得奇怪呢,因為愛哭的才是湘湘啊,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