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差點把王嬸嚇個半死,她把飛燕當娃兒樣的疼,自是一百個不願意。
“飛燕,你這話太過了。看在我們跑出跑進的份上,你咋下得了狠心,肚子裏可是你的親骨肉。”
王嬸臉黑的像鍋底,這麼長時間來,她是第一次給飛燕下臉子。
說實話,剛一說出口,飛燕就有些後悔了。可後悔有啥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王嬸的心早被她傷透了。
被王嬸一通說道,飛燕已認識到自己的錯。
“王嬸,都是我不好,害您為我擔心了。”
聽了飛燕的話,王嬸的臉色有所好轉。她隻是太在乎飛燕,才有了剛才的失態。
“飛燕,別記恨王嬸說話重啊,我隻是擔心你做傻事。知道你不容易,我會幫你渡過難關的。”
剛剛還瞪鼻子上臉的兩人,此刻溫馨的畫麵,像一對深情的“母女”。
飛燕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抿抿嘴,點頭答應。
看來自己的想法真行不通了,王嬸這一關都過不了,更別說劉年那裏。
她在心裏默默長歎一口氣,有一種無奈感。
老大夫很快被劉年請過來。
老大夫問問情況,又仔細的號號脈。然後摸著胡子道:“身子是虛點,別的也沒啥,有身子的婦人害喜很正常。”
這叫正常,有害喜害的滴米未進,連膽汁都吐出來的嗎?
劉年此刻心疼的不行,又急又怒。但又不好朝老大夫發火,人家年歲已高,一天請好幾趟,能來已經不錯了。他隻好厚著臉皮央求老大夫,看能想啥法子緩解一下,這樣吐下去真心抗不住。
老大夫心中有數,知道劉年緊張媳婦兒。可有身子的人害喜,他也沒辦法。而且他看飛燕這麼個吐法挺不正常的,隻好找了自己醫術不精的說辭糖塞過去,讓他們去鎮上的大醫館瞧瞧。
救死扶傷是他的本質,不是老夫不想瞧,實在是無能為力。劉家莊這麼多婦人,像飛燕害喜如此嚴重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大多數婦人有身子後,還下地幹農活,直到發動了才歇下,也沒見啥難受之類的。
劉年無奈,隻能紅著眼把人送出去。然後匆忙打點行裝,準備帶飛燕去鎮上找大夫。
飛燕本不答應的,但拗不過這漢子的驢脾氣,隻得乖乖聽話。
反正被折騰了半天,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懶得跟劉年計較。要擱在往常,她早就河東獅吼,一跳三尺高了。
別說,這漢子還真是心細如塵。怕飛燕坐著不舒服,劉年幹脆在騾車上放了一塊木板。還鋪上了厚厚的褥子,讓她躺在裏麵,既不怕凍著又不會被搖晃的惡心。
隻簡單的收拾好,日常生活的行頭,兩人就準備出門。
臨行前,劉年再三的叮囑王嬸跟秀蘭,小飛飛就拜托她們照顧。飛燕隻要有所好轉後就回來。
劉年直奔和福堂大醫館,熟人好辦事。再說那個老大夫可非比尋常,他也放心。
兩人去的時候,老大夫正悠閑的在後院翻弄草藥。難得清閑一回,又被他們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