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氏是的相公是入贅,鄉親們大都稱毛家。
眾人堵在院門口,議論紛紛。
身著粗布長袍的老人淚眼朦朧,低垂著眼瞼,喃喃自語
“這毛氏的確命苦,生不了兒子不說,幾個閨女也保不住。唯一的根又要服毒自盡,這是作了啥孽呀。”
一旁的婦人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歎息,低聲道。
“誰說不是呢,這翠蘭又被休回娘家,還不能生育。往後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懷抱娃兒的小媳婦兒,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急急忙忙插嘴。
“這人哪,就是命。你們說,當初翠蘭對劉年芳心暗許,可毛嬸就是死活不答應,說劉年是花花腸子,跟了她不得善終。可人家飛燕卻過著公主般的生活。最後為了銀子,把她嫁給王財主。沒想的落的如此下場。”
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都認為她說的有理。
翠蘭今日的囧樣,全都是拜她娘所賜。
剛剛還對毛氏心存同情的大夥,這會又對翠蘭同情不已。
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到兩年卻成了一副黃臉婆樣。
也是翠蘭那模樣的確嚇人,皮膚幹黃如蠟。深陷的眼窩隻見兩顆黑眼珠轉動,煞白的嘴唇毫無血色,骨瘦嶙峋的身軀風吹就倒,活脫脫的病秧子。
翠蘭攤軟在院中,手握毒藥瓶,有氣無力的叫喊著劉年的名字。
這劉年可是有家室的人,並且還有位冰雪聰明,心底善良的內人。翠蘭叫著他的名字算咋回事?
就在眾人摸不著頭腦時,毛氏匆匆帶著劉年來到院裏。
大都怔怔的盯著劉年,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這又是唱的那一出戲啊。
隻見毛氏急不可待的走向翠蘭,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然後扶起她走向裏間。
留下呆頭呆腦的劉年站在原地,他隻覺鄉親們的眼神怪異,衝著他放冷箭,頓時身上一陣拔涼。
也是這種場合,他來到這裏的確不妥。也難怪鄉親們會產生誤會,擱那都說不清楚。
剛剛還異常喧鬧的毛家小院,這會掉針可聞。眾人那惡狠狠的模樣,全是唾棄。
本還躍躍進屋的鄉親們立馬掉頭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朝劉年吐了幾口吐沫,外加翻白眼兒。
劉年可是當了一回出十足的出氣筒,那滋味兒真真正正的不好受。
一時愣在那兒的劉年憤怒著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本想做好人,卻做了陳世美。”
毛氏這才假惺惺的迎著笑臉出來,請劉年進屋勸勸翠蘭。
劉年回頭一想,既然來就來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幹脆麵對麵說清楚,以免日後惹一身騷。
想到這,劉年也沒拒絕,直直的跟著毛氏走去側房。
毛氏邊走邊故意說著翠蘭如何的可憐,必要時還煽情的擠出幾滴眼淚助陣,那場麵甚為感人,完全的慈母之心。
這會劉年也心生猶憐,來不及反應,隻聽“咚”的一聲響,房門被重重的合上。他用力錘打著也無濟於事,門外傳來了鎖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