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寧隻覺得隨著他這句話說出來,懷中的道玄錄忽然有了溫度。隱隱竟有灼熱之感。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這人說出的這句話,等了我八百年?小爺我今年才十五歲啊!
白衣人說完這句話,轉頭看向行癲和尚,微微皺眉,旋即又笑道:“該怎麼處置你這莽和尚呢?或者,抹去你的神識煉成一個不錯的魂兵?”
行癲和尚渾身顫抖,卻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勉強舉起一隻手指向白衣人:“死老妖,落在你手裏和尚認了,日後待我寺內高手知曉此事,必會為我報仇!”
白衣人不置可否:“是麼?千多年不見,易苦老賊禿的徒子徒孫,可是大不如前了。”
行癲甚是激憤,又牽動傷勢,卻是豁出去了:“你也配提我寺開派祖師法號?他若在此,早就除了你這妖孽!”
白衣人嗤笑:“我又何必跟你這莽貨計較,莫說是你,就算易苦重生,也不敢如此與我說話。罷了,先封了你的嘴,乖乖在一邊看戲,說不得,你的神識我另有用處,哈哈!”
他話音未落便隨手一拂,有微風起,和尚直接被卷了起來,撞上一側的岩壁,疼的他嗷的叫出聲來,還未落地,洞口的幾根藤蔓仿佛有靈性一般伸了進來,“嗤嗤”聲不絕,數個呼吸之間,這些柔弱無比的藤蔓竟然把和尚偌大的身子捆的結實,另一端更深深紮進青石中,碎石雨落,和尚就就仿佛一個大粽子被掛在岩壁上。更有幾根纖細的枝蔓,如利刺般閃電穿透他的上下唇,好似縫衣針將他一張嘴巴縫的嚴嚴實實,再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聲音,隻能低聲嗚咽。
這一串動作流暢無比,玄寧看的目瞪口呆,能夠禦使這無比脆弱的藤蔓做出這樣的變化,自然是這人無比深厚的真元修為和極為巧妙的運用法門,況且聽他口氣,千年前他就已經與巫天寺開派祖師易苦和尚打過交道,卻又被行癲這莽和尚口口聲聲罵作妖孽,這白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巫天寺開派祖師易苦,那可是佛宗近千年來屈指可數的大能啊,玄寧也沒少聽醃臢老道提起,聽這人語氣,他竟似能與易苦平輩論交,千年過去易苦都早已圓寂,他卻存世至今,難道他的修為還在易苦之上?
好在白衣人沒有讓他繼續猜下去,望著玄寧笑道:“方才聽到你是叫玄寧吧,本座姓白名雲生,乃是這沉龍之主,昨夜那場戲,還入眼否?”
他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瞬間震的玄寧腦海裏一片空白。
這片五行不存死氣橫生的絕地寒潭,名叫沉龍?他是這沉龍之主?再想到和尚對他的態度,這白雲生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他是昨夜那條凶焰滔天的螣蛇大妖?這他娘的是近乎於魔、世間幾乎最巔峰的存在啊!
若這人是腰蛇所化,那麼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蛇這類上古異種,原本壽元就要遠比人族修士來的要長,隻要不遭殺滅,能夠熬死同時期的人族對手簡直輕而易舉。
玄寧目光瞬間呆滯,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抬手指著白雲生,口中啊啊卻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