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哲如此飽含深情和雄心的話語,沈魚忽然就覺得她十六年的生命,仿佛就是為這樣一個男人而存在的。
她覺得她就是一把傘,而劉哲就是雨,等待雨,就是她一生的宿命。
不僅是如此,命運的輪盤上也早已刻好了她們相遇的記號,既然遇見了,就再也不能放手!因為,隻看上一眼,心上便再也忘不掉。
“小魚,”劉哲吻著她臉上的濕潤,像似感應到了她心緒的轉變,百轉柔腸問道,“道路阻且長,你可害怕?”
沈魚搖搖頭,掀開車簾子往外看去,幾片花瓣飄進馬車內,“你我兩心知,何懼阻且長?”
劉哲微微一笑,眸色軟雲一樣,將沈魚的堅定悄然揉了進去。
……
潁川郡的蒙城雖不似陵城大氣,也不及襄城奢華,唯獨一樣卻是後兩者都沒有的,那便是水鄉的柔潤和靈逸。
蒙城的大街小巷都是被河水連著的,棄了馬車,隻一條小船便可遊遍全城。
已經換了一身月白寬袖袍的劉哲立在船頭,河畔嫵媚風情的姐兒們瞅著他長得俊,氣質又尊貴,隻蜂擁著扯下了手中花瓣朝他扔去,隻為惹他回顧。本來安安穩穩歪靠在船肚中的沈魚,立刻彈跳起來,震得那小船左右猛的晃動了幾番。
“哎呦!這位小爺真俊啊,比白衣那位還要俊上幾分!”
“公子,光遊河多沒勁兒,上岸來,讓奴家好好伺候伺候你,保管你不想回了!”
沈魚掏出折扇,‘啪’的打開,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在心口,萬般風流道,“我家公子歡喜的是俊俏男兒郎,你們就都消停了吧!”接著對著亦南亦北坐著的小船努努嘴,“那條船上的兩位哥哥,也都不差,你們隻管去,若拉得他們上岸,小爺我賞一錠金子!”
那群姐兒們聽罷,遂棄了劉哲轉向後麵的小船,膽大的還撩了裙子踏進了淺水處,對亦南亦北拋著媚眼兒。亦北照例保持著萬年不化的冰山樣,亦南推了他一下,“真是不解風情!”
亦北回道:“你解風情,你敢下船嗎?”
“嘿嘿,”亦南厚臉皮道,“你來劃船,我就下去!”
亦北果真接過船槳,豈料亦南猛地一個側踢,亦北措不及防下竟傾身翻下河去,那群姐兒們便餓狼撲食上去了。
“亦南,你個畜生,竟然毀我!”亦北怒罵道,惹得劉哲和沈魚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劉哲就失神不對勁了,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沈魚笑的很是開懷,他身體某個部位竟隱隱鼓漲起來,且還有越來越烈的趨勢。
幹吞了口吐沫,他有點別扭卻又強勢的拽過沈魚,冷不丁的就挑起她下巴親了上去。誰知這一招不僅沒解渴,倒是讓熾熱越燒越旺,實在讓他難受。
兩個男子大庭廣眾之下親熱,河兩岸男女老少的目光都掃了過來,隻片刻功夫,蒙城就炸開了。
“真是開了眼了,我這輩子竟還能看到一對斷袖,新奇啊!太靈了!”
“這兩人真是各有各的風流態,若他倆真能生下孩兒,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唻!”
偶爾有一兩個後來的人被擠在了人堆裏,錯過了劉哲和沈魚的那一吻,於是就拎不太清事態,傻乎乎問道:“發生啥個事體了?城東頭也有大事,可偶還沒來得及看上兩眼,就奔過來了……”
城東頭也有大事?風夾雜著話語飄進沈魚耳朵裏,她用扇子瞧在劉哲的肩頭,“公子,你也太心急了,大白日的讓奴家如何做人啊!”
劉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嗔怪道:“你這磨人精,竟然還有心情想著做人?”接著又一把奪了扇子扔進河中,箍著她的腰,“暫且放過你,看公子我晚上如何整治你!”
晚上?岸上一胖大嬸驚呼著,麵上浮上兩朵紅雲,問身旁的人,“可有人曉得他二人晚上歇在何處?”
眾人都搖頭,無語,扼腕,歎息!
他二人卿卿我我的調著濃鬱春情,可憐亦北被一群環肥燕瘦攔著,寸步難行不說,麵頰上還沾著或淺或濃的胭脂。可惜了他一身好武功對著一群女人卻施展不得,憋屈的眼裏幾乎要冒火了。
亦南那個罪魁禍首翹著二郎腿,輕輕滑動船槳,“唉,真是沒情調,看你那生硬的樣子就知道你欠女人調教,改日求公子賞個美人給你,記得請兄弟我喝酒哈!”
“亦南,你個賤人!”
“咦?你練的也是劍,那我倆都是賤人,雙賤唄!”
亦北氣極,推開狂蜂浪蝶潛入水中,再浮出水麵時卻是在船邊上,怔的亦南麵色一凜。
劉哲回頭瞧了一眼,無所謂道,“公子我倦了,要先尋家客棧住下來……”說完拎著沈魚一個縱身,竟躍上了岸。
“城東頭有大事啊,你不要去瞧瞧麼?”某魚叫道。
劉哲睨了她一眼,不懷好意答道:“和公子我的事比起來,再大的事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