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鬱助,你知道嗎?在這一刻,我是有多高興,可以把自己交給你……
紀初浩醒來的時候,天才微微亮,他敲敲自己發昏的腦袋,眼睛還是困得睜不開。他有晨練的習慣,於是下意識地起身,洗漱完畢之後,還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貌似酒還沒有完全醒。
他打開門,忽然看見有個人影從單鬱助的房間裏竄出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隻來得及看到背影,那個人,好像蘇半夏啊。紀初浩此時此刻的腦袋裏隻有一片糨糊,也沒有多想,他歪歪扭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朝床撲了過去,眼睛一閉,便睡著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單鬱助的房間時,他下意識地拿手擋了一下,頭暈暈乎乎的,有些疼。他單手支住自己的腦袋,看著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覺得很奇怪。昨天晚上,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僅存的記憶力,他好像是看見了蘇半夏,還和她……
單鬱助自嘲地笑笑,怎麼可能,應該隻是做了場春夢而已,半夏怎麼會在他的房間,還和他發生關係呢?她是有丈夫的人啊,那麼理性的半夏,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有些懊惱地穿上衣服,該死的紀初浩,竟然任憑他喝得爛醉如泥,也不知道製止一下。果然,誤交損友!
此後的幾天,蘇半夏和單鬱助之間的相處模式變得奇怪異常,見麵想打招呼卻又不敢打,隻能相互躲避。
而等到單鬱助和紀初浩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們的步調。
還是清晨,陽光卻已經明媚得讓人睜不開眼。紀初浩正低頭喝著粥,突然聽見門口有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便看見洛卡卡逆著陽光站在不遠處。
簡單利落的短發,一副大大的太陽鏡遮住了她的眼睛,消瘦的身形配著長裙,顯得身材修長。她站在門口,背後是耀眼的陽光,仿佛一對翅膀,在紀初浩的眼前展開。
那一秒,紀初浩覺得自己恍若夢境,不真實的感受讓他不由自主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手臂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洛卡卡真的在他眼前!他嗬嗬地傻笑起來,笑著笑著便哽咽了。
他強忍著眼淚,硬是沒有流出來,心口那種撕裂開的甜蜜卻讓他欲罷不能。他想見她,可是每一次看見她就會想起她曾經遭受過的一切都和他脫不了關係!如同罌粟,明明知道那是有毒的,會成癮,但還是有人前赴後繼地去試探它的美麗。
洛卡卡棕色的眼鏡裏倒映出紀初浩陰柔的臉,她輕輕摘下眼鏡,那雙烏黑的眼睛充滿生氣地展現在紀初浩的麵前。她走過去,伸出纖細的手,淡淡道:"好久不見,紀初浩。"
一句話,便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明明曾經那麼深刻地相愛過,到最後卻隻剩下疏遠的"好久不見",真是可笑又可悲。
紀初浩的心裏一片荒涼,卻依然揚起笑臉,輕握了一下她的手:"好久不見。"那柔軟的觸感仿佛是一陣電流,傳遍了他的全身。她變得更加成熟了,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息,就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笑容都恰到好處。
"哐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紀初浩和洛卡卡同時朝著聲源的方向望去,隻見蘇半夏還保持拿碗的姿勢,可是手裏卻空空如也,隻剩下地麵上的一堆碎片。
洛卡卡的眼淚在看見蘇半夏的那一刻決堤,她一步步靠近,灑了一路的淚水。蘇半夏的身體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想動都動不了,隻剩下臉上震驚的表情和空洞的咖啡色眼眸。她幾乎不敢相信,洛卡卡就在她的眼前。
洛卡卡伸出手,緊緊地將蘇半夏抱住,聲音哽咽:"半夏,我回來了……"是的,她回來了,在聽見蘇半夏出現的消息之後,馬不停蹄地從奧地利飛回來,隻為了見一見蘇半夏。
"卡卡……"蘇半夏回抱住她,溫暖的觸感昭示著眼前的人真的是活生生的洛卡卡,是她的卡卡!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