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讓她生氣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呢?!
坐好後,我借勢靠在燦烈的肩膀上,嬌嗔道:“疼。”
“疼?”燦烈很驚訝的樣子,“活該!誰讓你作的?能好好演不好好演,非得整這些有的沒的,給誰看呀!這下好了,出事了吧,好受了吧!”
他一股腦地說了這麼多,聽得我一愣一愣的。我聽見宋智真在後麵嗤笑了一聲,這讓我心裏更加不舒服了。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生氣下去。
繼續生氣吧,會顯得我特別地小氣和幼稚。如果不生氣的話,又感覺我輸給她了一樣。就這樣想著,我悶悶不樂地望向窗外。
透過後視鏡,我驚訝地發現一件驚天大事。這事兒發生在我身上,而我當時卻全然沒有感覺。
我的鼻子,歪了!
聯想到剛剛導演看我的樣子,我這才意識到,我的鼻子,磕歪了。
“燦烈......”我驚嚇過度,聲音十分顫抖,“不去醫院了。”
他轉頭看向我,生氣:“小祖宗,別鬧了。你看你都什麼樣兒了,還不去醫院?”
“釜山是不是有個國際整形中心啊?”
他一驚,繼而回答:“是。”
“去那兒吧!”
“為什麼?”他不解。
我轉過頭來,哭喪著臉問他:“你難道就沒發現,我的鼻子歪了嗎?”
“是嘛?來我看看!”後座的宋智真聽了我的這句話,興奮了起來,腦袋興致勃勃地竄過來,“嘿還真是誒!原來你不是天然的啊!”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張小蕊能因為鼻子歪了而重新進整容醫院。起初整容的時候,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我便發下毒誓,這輩子再也不進這地兒了,真的是太折磨人了。整容時要忍受醫生用刀在臉上拉口子的痛苦,整容後還要忍受傷口的疼痛。這出來後還要時候預防著鼻子下巴變歪的風險。真是整容有風險,做時需謹慎啊!
一個護士樣子的女人,拿著一把筆直的尺子在我鼻梁上左量右量,煞有介事的模樣。我朝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她:“護士阿姨,我的鼻子還不夠明顯嗎?您非得拿尺子量才能看出來?”
護士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稱呼她為“阿姨”。畢竟說實話,從年齡上來看,叫阿姨的確有些不對。怎麼看,她都和我差不多大。就算比我大,也打不了幾歲。可是我被生氣衝昏了頭腦,根本沒辦法給出了燦烈以外的任何人好臉色看。
“呃......不是的。我隻是在量你鼻子歪的程度是什麼樣的。”她好心解釋著。
“可是......”因為找不到人撒火,她很倒黴的被我選成了撒火對象,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燦烈就捏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轉過頭來看他,心裏卻覺得十分委屈。他的眼神溫柔下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轉而對護士說:“不好意思啊,女生有幾天難免會心情不好。您肯定比我懂。”
護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燦烈,眼神也緩和下來,說:“沒關係的。”
護士又做了一些登記,然後聯係了這家醫院最好的醫生給我做修複。麻藥一打,我就真的什麼感覺也沒有了。鼻子上包著很厚的棉花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整個臉都腫了起來。
宋智真全程跟在我倆的後麵,話不多言,心裏肯定比誰的別扭。自己的未婚夫對別的女人這樣寵溺,換誰心裏都不舒服吧。可是她肯定忘了曾經她是怎樣對待燦烈的吧。所以也不怪我會趁機上位,要知道,我可是以她的身份,在她無心之中的壓迫下,生活了整整一年。
從整形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折騰了一下午,我肚子早餓了。
“去哪兒?”對著鏡子,我整理了一下寬大的口罩。這麼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讓別人認出我來。當然認出我也沒什麼,最主要的是,不能在我做了修複手術的時候撞見呀。雖然在韓國,整容的女藝人比比皆是,可是公司給我打出的,就是純天然的女歌手。這要是爆出去,不僅打公司的臉,對我影響也特別大。
“去醫院。”燦烈斬釘截鐵。
我一驚:“又去醫院?我剛從醫院出來!”
“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的小腦瓜有沒有事,以防得什麼腦震蕩之類亂七八糟的病。”
“我不去!”因為考慮到我剛做完修複手術,這一去豈不是穿幫了,“我這剛從整容醫院出來就去另一個醫院,被人看見了豈不是知道我整容了?”
還不等燦烈回答我,坐在後排的好久不說話的宋智真說話了,“知道自己整容不對還整?你以前是長得有多醜?”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去整容?!
“還不是因為......”
“現在出道哪個明星不整容?”燦烈趕緊打斷我說話,“出道前,我也有打過瘦臉針的好吧。”
我轉過頭去看燦烈,他衝我輕微地眨眨眼睛,竭力讓我抑製住想要說出真相。我這剛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給噎了回去,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坐正,心裏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要往哪兒撒,陰陽怪氣地說:“嗬嗬,還不是因為怕自己沒整容的樣子會美過其他人,從而產生嫉妒。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嘛,當別人比你高出一步,你會嫉妒他,可是當別人比你高出十步甚至二十步的時候,你就不僅僅是嫉妒了,還有羨慕呀!”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吧。
宋智真被我氣得氣息都淩亂了。本以為燦烈會因為我受傷而一直站在我這邊,可誰知道他卻對事兒不對人,厲聲道:“行了你,幼不幼稚?”
對我說完後又轉身對著宋智真,好像在賠不是的樣子:“不好意思,這丫頭火氣兒重,別一般見識。”
宋智真假笑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
“去不去醫院?”燦烈有些不耐煩地問我。
我本在氣頭上,剛剛又被燦烈那嚴厲的聲音整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特別衝地來了一句:“不去!我哪兒也不去!回公寓!”
燦烈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行,你不去!我去,總可以了吧?”
“你愛去哪兒去哪兒,總之我不去!除了公寓,去哪兒我都不下車!”
宋智真在後座又笑了一聲,倒不是嗤笑。至於是什麼笑,我也懶得去管。
燦烈一腳油門到底,到了離我們這兒最近的一個診所,進去買了一堆擦傷的藥,然後將車開到了某個酒店。
什麼情況?不回公寓回酒店?難道他想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然後再開間房和宋智真溫存?不是吧,有麼有搞錯?!
要真是這樣,那我在這兒成什麼了?他們秀恩愛的見證者?
還不等我胡思亂想完,宋智真便已下車,隨後燦烈解開安全帶也下車,和宋智真麵對麵站著,說了點什麼。宋智真頻頻點頭,還一邊點頭一邊看向我,看完我之後又開始笑,簡直不知道在笑些什麼。莫非是對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進行無情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