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少年在我夢中說明天有好戲看,看什麼戲啊,我隻覺得頭皮發麻,心亂亂的。
一個少女上吊死亡,一個青年跟著上吊未死成,成了植物人,送醫院治療,醫生說根本沒問題,不需要治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時的醫院水平根本治不了,反正擺家裏,家裏天天有人哭,這家人以為家裏鬧鬼,請人作了法,可是,他家裏根本就沒有鬼,好端端的,植物人也不見了,還有,植物人為什麼經過少女的墳就趴那裏不動咧?
這是我目前從眾人嘴裏收集到的信息,我得好好整理下。
你說有鬼讓我看見,讓我問問還好,可這跟鬼沒半點關係嗎,根本就不關鬼事,我真的好頭痛。
平息了那一家人的情緒後,我們隻好守著,一直到天亮。
第二日,太陽第一道霞光正射進這個院子時,屋外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和叫罵聲,此時我還趴在堂屋裏的沙發上做夢。
“嘭嘭嘭”
連續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拍得那鐵皮院門一陣子“嗡嗡嗡”餘震。
“唐國飛,你個畜生,你快點給我滾出來。”
伴隨著又是一通叫罵,把熟睡中的我嚇得不輕,連忙一個翻身從沙發上一屁股溜了下來,坐在地上。
“外麵出什麼事”,小舅舅抬起頭從排著的凳子床上一彈而起。
“哎,那個瘟神一早來鬧事。”南舅從樓角風風火火的轉了出來,直朝院子大門飛奔而去。
此時一屋子人已全部被那一陣又一陣拍門叫喊聲吵醒,紛紛向院中走去。
“吱呀”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隻見屋外站著五六個男男女女,有的手持鋤頭,有的手持掃把,有的拿著扁擔,有的手拿木棍,個個怒氣衝天,等門一開,就直衝內屋。
“唐國飛,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我去你媽的,敢動我閨女墳。”
為首的是一個手握鋤頭,表情凶狠的五十多旬老漢。
隻見他短小精悍,皮膚黝黑,一頭白發,氣勢無比強大,從拍門到進院子,嘴巴一直在叫罵,一串又一串難聽的話不停從嘴裏冒出來,直吼得我耳朵發麻。
“劉三哥,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南舅一把攔住老漢直問道。
“你個小三別,你還敢攔老子,我今天就先砍死你。”那老漢十分凶狠的朝南舅直瞪眼珠子,同時口水四濺。
“哎,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要鬧,先坐下吧。”外婆從裏屋走出來,一把攔住老漢和他身後的幾個人。
“細姑,原來你也在這裏,那太好了,你來評評理。”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拿著掃把走到外婆跟前氣呼呼的說道:
“昨天晚上,我家洋妹子的墳被人扒開了,不是他家幹的又是誰家幹的?”那少婦一把拉著外婆,手指著南舅說道:
“你們說,唐國南,你們家為什麼這麼缺德,我妹妹都死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她,啊。。。”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激動的號哭起來。
“莫哭,莫哭,伢崽,到底發生什麼事,有話好好說。”外婆拍拍那少婦的肩膀安慰道。
“還跟他們廢什麼話,給老子砸,砸死個畜生,你們仗著自己有幾個屁錢,就瞧不起我閨女害她慘死,這帳老子今天一定要跟你們算清,你以為老子怕你,是吧,我早就想扁死你,今天我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那老漢還沒說完,就拿著鋤頭對著屋角那兩顆桔子樹一通亂砍,亂搗。
身後那幾個男人連忙也跟上去一通砍砸。
瞬即,那兩顆桔樹,支離破碎,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青色果子到處亂滾。
“哎,你們這是要幹嗎,大白天的,還有沒有王法。”
連著一陣嘶啞的吼叫,飛舅從裏屋直衝到眾人麵前。
隻見他兩個眼泡子腫得像鯉魚眼睛,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眼神遊離,一副無比憔悴模樣。
“你個畜生,我打死你。”那老漢見那飛舅出現,掄起鋤頭就要砸人。
“爸爸,不要,爸爸,不能真砸。”
那少婦見狀連忙上前擋在鋤頭前,一把攔住白發老漢,一臉鼻涕一臉淚的盯著老漢那火紅的眼睛說道:
“爸爸,我們隻是想討個公道,不能真的殺人,求你了,快放下,這是要坐牢的啊。”
“哎,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吵,不要吵,這到底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啊。”
小舅舅擔了張凳子出來,站在凳子上衝著亂兮兮的眾人大喊道。
我被這眼前的叫罵打砸,直弄得暈頭轉向,透不過氣來,生怕外婆被人挨到,連忙拽著外婆跑到院門外樹下站著,長籲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