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頭十分煩躁,厲聲嗬斥道:“哭什麼哭,起來。那不過是周家的罪人,哪裏配做你們的母親?你們都是周家的骨血,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可以向一個罪人下跪?來人,將劉氏的屍體拖去亂葬崗喂狗!”
周青青和周清泉不敢忤逆老夫的意思,心頭無比悲憤,卻也隻能跪下求情道:“求祖母看在我們兄妹二人的份兒上,饒了母親吧。不管怎麼樣,母親也已經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了代價。她已經死了,求祖母饒了母親這一次吧。”
老夫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很明顯是沒有想到周青青和周清泉兩個人居然會為了劉氏求情。
就在老夫人準備大發雷霆的時候,周歆玥的聲音就恰到好處的響起,道:“祖母息怒,歆玥有話說。”
老夫人對周歆玥自然是另外的態度,雖不能說是百分之百的和顏悅色,卻也沒有絲毫要讓周歆玥難堪的意思,頷首道:“歆玥你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周歆玥屈膝道:“多謝祖母。其實,這件事情,說穿了,也就是咱們周家內部的事情。不管如何處理,那都是咱們周家人的自由。隻有一點,這家醜不可外揚……”
老夫人沉重的歎了口氣,寒聲道:“歆玥你說的道理,老身怎麼會不明白。隻是這劉氏太過讓老身失望了。寧願選擇去死,也不肯將真相說出來,著實可恨。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能夠有些線索,卻因為劉氏的死亡,讓事情從新變得撲所迷離。你說,老身如何不生氣?”
周歆玥笑道:“祖母說的都對。歆玥鬥膽猜想,她或許隻是為了保護大哥的性命。咱們周家肯定還有眼線的存在。若她說了出來,隻怕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念想都要一並消失了去。如此說來,到底還是有功的。”
周清泉和周青青也瞬間明白了過來,抓住周歆玥說的這一點大做文章,不停的求情。
最終,老夫人還是妥協了,依著周歆玥的意思,為劉氏發喪。
隻是,不走正門,不入祖墳,從族譜除名。
那些儀式和規矩,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周清泉和周青青深知事情無法挽回,也沒有任何別的轉機,也隻能認命了。
對於他們而言,能讓劉氏入土為安,已經是竭盡全力還依仗著周歆玥的幫忙了。
劉氏匆匆發喪之後,老夫人歎息著搖頭道:“歆玥啊,你可知道,你這樣做……隻怕是不能為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周清泉那孩子,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老身隻怕……”
周歆玥微微笑了笑,輕聲道:“祖母說的這些,歆玥都是明白的。可到底,他還是周家唯一的子嗣。歆玥不可能讓周家這一脈的香火斷送在了歆玥的手中。”
老夫人目光中浮現出幾分期待之色,不可思議的搖頭道:“你的意思是說,不管將來清泉做了什麼,你都會保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