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易絕不禁苦笑,虧他還是堂堂戰神,竟是在親情麵前也需要卑微乞求的可憐人!
也罷也罷,還好他又一幫不棄不離的兄弟,雖無血脈,但堪比手足。
想到王爺府裏還有一大家子再等著自己回去,易絕連連加快了腳步,若不是四肢醉的實在沒有力氣,他早就三兩下飛回去了。
辰時三刻,來往看客漸衰,紅燭軟帳春宵夢,隻道何處是故鄉。
王爺府上,饒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沉沉睡去,可門前那盞大燈,還是明亮如常。
與此同時,鎮國公府,盡管戰曆已經回來了將近半個時辰,盡管同樣喝得酩酊大醉,可他卻沒有半分睡意。
不知怎麼,今日見到易絕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有些事情終歸是要瞞不住了。他怎麼也沒想過,幾年後重逢,易絕居然會給他一陣深不可測的感覺,可明明他在邊城的一切他都是那樣的了如指掌。
且,從皇帝眼下的態度來看,易絕在朝中,隻怕是要吃香一段日子了。如果lian戰天穹也對他大為改觀的話,那麼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而偌大的鎮國公府,除了他,也還有一人同樣輾轉難眠。
那便是戰曆的生母,亦是易絕的姨媽,鎮國公府名義上的女主人。
易絕回來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可能是個好消息,可對於他們母子來說,則意味著那種明明擔驚受怕卻又不得不裝作無所事事的日子就要開始了,實在算不得是好事,
當年,終究隱藏了太多的黑暗,然這世上又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
“毅兒,你倒是說說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當年,當年…”白水煙急急說道,奈何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戰曆喝聲打斷。
“當年的事你且爛在肚子裏便是,放心我,隻要有我在,主母的位置就還是你的。”戰曆不耐煩的說道,有時候真是懷疑,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維諾的中年婦人究竟還是不是當初狠下心腸、為了情愛不惜陷害胞姐的狠辣女子。
“可是……”白水煙的心裏卻還是有些慌,聽聞易絕在邊城一戰,打的極為慘烈悲壯,她怕啊。
若是當年的真相浮出水麵,她會不會也同那些倒下的敵人一般,血肉模糊?
可戰曆又哪有心情再聽這些,一個易絕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居然還有人跑過來讓他不省心。
“沒什麼可是的!”戰曆猛然爆喝道,別看他生的儒雅,脾氣可著實爆得很,平日裏多少要顧著幾分麵子,免得皇上和戰天穹反感,私下裏可沒少當著白水煙的麵發脾氣。
這也是為什麼白水煙明明是他的母親,麵對他時卻還是覺得害怕。
有些人一旦發起脾氣,是真可以六親不認的。
“好好好,娘不念叨就是,不過那易絕到底是國公府的人,如今又立了大功,若是我們不做點什麼,隻怕會被人說閑話,有損你和你爹在朝堂的聲望。”白水煙低聲說道,聽上去也不像是個沒腦子的。想來剛剛的失常也隻不過是因為心中有鬼而一時自亂陣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