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若是這樣,憐兒也隻能自認倒黴,留個忠仆的名聲。

她臉色發白的搖了搖頭,生怕馮昭會不管她,“郡主,奴婢知道您對太後太後感情很深,奴婢在壽康宮這麼些年,郡主也該知道奴婢的脾氣,不是無事生非的人,若非到了無路可走,斷然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的。”

馮昭聽了蹙眉,“可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太皇太後的事兒,惹她老人家震怒了?”

一副若是如此,她也不會幫忙的模樣,到顯得她心裏多在意太皇太後似的。

憐兒隱約從這句話裏聽到了一點點鬆動,生怕錯失,忙搖頭道:“沒有,奴婢怎麼敢做惹怒太皇太後的事。”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昭的語氣多了些不耐煩。

憐兒不敢遲疑,“是奴婢一不小心聽到太皇太後和平順王說的一些話,當時,奴婢太過震驚,不小心打翻了手上的托盤,茶杯摔在了地上,平順王當時就要處置了奴婢,太皇太後卻保下了奴婢,可奴婢心裏害怕。”

“太皇太後和平順王又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你害怕什麼?”

馮昭略前傾了傾身,十分不能理解的語氣。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

憐兒知道自已若沒有實足的理由,郡主是不可能幫自已脫身的,心一橫,生死麵前,她求的不多,哪怕從今以後,隱姓埋名,至少留條命在。

她重又鄭重的朝著馮昭磕了個頭。

馮昭並不攔她。

等著憐兒再抬起頭時,她聽憐兒開始述道:“那天,郡主可能不知道,白菊早前懷上了平順王的骨肉,太皇太後極其看重,便命人把白菊接到了宮裏住,這原本不合規矩,但太後娘娘那邊並沒有說什麼,大臣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太皇太後每天親自盯著白菊吃進嘴的東西,幾乎是每一餐,都安排了不同的內侍嚐菜,壽康宮那段日子宮女內侍們走起路來,都是用腳尖踮地,生怕哪一步走重了,驚擾到白菊肚子裏的孩子。”

這些,馮昭還真不知道,不過,太皇太後這番作派,很像是把白菊肚子裏的孩子,當作平順王大統的籌碼了。

前世,平順王有沒有子嗣?

馮昭有些不記得了。

這一世,如果不是她向姨母杜撰了那番偷聽的話,姨母斷然不會以雷霆手段收回了氓山大營的掌控權,從而打亂了太皇太後的布局,讓平順王也沒法像之前那般與世無爭的隱於人後。

她這邊分了會神,憐兒那邊又開始說了起來,“那一日,平順王妃進宮來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連著幾日盯著白菊的肚子,一時有些精力不濟,在大殿裏見了平順王妃,就讓她回去了,平順王妃當時到是沒說什麼,隻是快離開大殿的時候,說要去偏殿看看白菊,說她畢竟懷了平順王府的孩子,於情於理,也沒有讓太皇太後一人跟著操心的,當時送平順王妃出去的,正是奴婢,奴婢並未多想,便帶著平順王妃去見了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