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昭隨翡翠去了姚氏那兒,與她說了,自已會在明日進宮,給太皇太後請安的決定。

姚氏其實也說不出反駁的話,隻拉著馮昭的手,將她按坐在自已身邊,“正好,我也有多日未曾進宮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馮昭一聽,忙搖頭,笑道:“這可不行。”

“怎麼不行?”

姚氏覺得自已同行,即便太皇太後想做什麼,也要三思而後行,畢竟她有理由扣留馮昭,卻沒理由扣留她一個朝廷有品級的命婦,又是府中主持中饋的宗婦。

馮昭自然明白姚氏的好意,見她微惱,安撫道:“嬸嬸要是進宮了,我拿什麼借口出宮?”

話落,衝姚氏眨了眨眼睛,說不出的狡黠。

姚氏有片刻的反應遲鈍。

馮昭便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不催促,耐心的等著她自已想通。

其實,以姚氏的身體為借口,對一個健康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忌諱的。

馮昭雖然不怕姚氏多心,但想著等姚氏自已想明白了,自已還是要先認個錯的。

不過,姚氏想明白後的反應,顯然讓馮昭哭笑不得。

“那我今天要不要直接就裝病?”

話出口,似乎又覺得這樣不夠引起人注意,忽然出聲,向外喊人,“翡翠,進來。”

翡翠就站在一道簾子外,聽了聲音,立刻就掀簾走了進來。

馮昭剛反應過來姚氏喚翡翠進來的用意,就聽到她已痛快的吩咐道:“你這就去太醫院,請常來府上給我看診的常太醫過來,說我上次用了她的藥,略有好轉,這些日子又有不適,請他過來看看。”

翡翠並不多問,主子吩咐了,她應了聲“是”,幹脆利落的轉身。

馮昭一見,忙喚住她,“等等,先不用。”

翡翠腳下的步子一滯,就有些邁不出去,回過頭,目光在姚氏和馮昭身上打轉,有點不知道聽誰命令似的?

這樣的情緒,也就因為這會兒開口的是馮昭。

若是在外人麵前,或是家裏來的其他親戚,翡翠也就照著姚氏的吩咐辦了,但馮昭畢竟不同。

姚氏果然也沒有責怪翡翠不聽她吩咐的意思,而是怕馮昭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主動給她解惑道:“阿昭,今天太醫上門都有些湊巧,但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到別的法子,翡翠那兒你別攔著,回頭太醫來了,宮裏也會有消息傳過去,明天你再拿我來做借口,太皇太後總擋不住你一個孝字吧。”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大家心知肚明這件事兒的巧,其實,也沒必要把戲做的太足。

馮昭還是堅持攔道:“嬸嬸放心,我剛才已經跟憐兒說過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夢見嬸嬸身體有恙,放心不下,才急著趕回來的,所以,無論這會兒嬸嬸是不是派人請太醫過來,都改變不了我對嬸嬸的“擔心”,自然也就改變不了我回來想多陪在嬸嬸身邊的原意。”

姚氏不知道她跟憐兒還說了這樣的話。

但聽起來,的確更合情理。

翡翠見姚氏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便試探著問道:“夫人,那奴婢?”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