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那些沒用的！然後呢？”高玉明在那邊搖得不亦樂乎。
“這點兒悟性都沒有嗎？”族長橫下心，咬著牙拔掉短刀，從衣服上撕下布條為亮兒包紮，“向裏看看。”
高玉明趕緊把乾桑放好，向裏看看，又晃晃，趴得更近些：“裏麵有什麼東西，可是看不清——”
“嘭！”
他剛把眼睛挨上瓶口，裏麵一聲悶響，瓶口粗的水柱噴湧而出，衝上屋頂濺落下來，澆得四個人滿身滿臉。
“啊！疼！啊呀，救命啊！”
駱弈軒剛擦掉臉上的水，高玉明那邊就翻騰起來，怪叫著滿地打滾，那樣子痛苦至極，可是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又想弄什麼花樣！
正納悶著，高玉明突然滾到他腳邊，溺水般死死抱住他的腿：“拉我一把！我要被他們咬死了！快拉我一把！”
“你自己站起來不就行了！”駱弈軒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抬腿想甩開他，還沒怎麼用力，他自己又滾開了，一邊滾一邊脫衣服，喊著有大火燒他。
族長麵無表情，臉繃得極緊，手上不閑地替亮兒整理著，駱弈軒見他這麼穩，也過去坐下，盡量不再看地上的那個人。
高玉明就這麼一會兒水裏一會兒火裏的喊著叫著，折騰了足足二十分鍾，終於停下來。剛才滿屋的慘叫聲吵得駱弈軒腦袋直疼，這猛然一靜，他反而心裏一跳，他們沒理，要換新招了？
他看看族長，族長給亮兒扣好最後一顆扣子：“去吧。”
駱弈軒蹲到高玉明身邊，高玉明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幾乎感覺不到：“喂！死了沒？——唔！”他剛問完，高玉明猛地睜開眼，他毫無準備嚇得差點坐地上，那雙眼睛竟沒了眼白，整個黑洞洞的！
“死了沒？我死了沒？”高玉明木然地重複著駱弈軒的話，忽然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渾身扭曲著，黑色的眼珠都凸出來，聲音艱難地從喉管擦出，“放了我吧！肉爛了！肉爛了！”
“哼！”駱弈軒站起來，他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就是被你害死的族人死後的慘狀，每一個人都這樣！”
族長緩步來到近前：“你還要寶瓶嗎？”
“你……你在裏麵施咒害我！”高玉明扭曲著翻過來，仰起頭，滿麵猙獰。
族長取出赤玉令牌，像上次那樣把它懸在空中，雙手合十，赤玉令牌中漸漸冒出淡淡紅煙，旋轉著籠罩在高玉明身上，高玉明舒展開來，躺在那兒大口喘氣，可剛好兩下又一個激靈坐起來，慌手慌腳地四處張望：“為什麼都是黑的？我看不見了！”
“你隻要安生待著，一會兒就能看見，隻是那層黑霧是去不了了。”
“老東西，我著了你的道了！”高玉明根本不聽，循著聲音胡亂抓來，竟真給他抓住了族長的腿，族長一時站立不穩分神調整平衡，赤玉令牌立即收回紅煙，高玉明登時癱在地上。
族長幹脆收回令牌：“並非是我，寶瓶中的咒是祖先設下，懲罰心懷不軌窺伺我族秘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