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族?難道——啊——難道我是外……外人嗎?”
“族中規矩你難道不知?族長人選必須可以激發浸透過祖先之血的赤玉令,每代隻有一人,之所以隻有這一人可以知曉秘密保管寶瓶,一則為了安全,二則也因為隻有此人可以進入寶瓶,別的人,是絕不可以的。”
“屁話!這分明就是你……你下的托詞!”高玉明掙紮著站起來,踉蹌兩步撞到牆上又倒回去,痛苦的臉上添上一層怪笑,“想找誰繼承還不是憑你一句話!我不甘心啊!我兢兢業業當牛做馬在你身邊幾十年,我是你的親侄子!你呢?心裏隻有你兒子,現在又添了個外人!我哪兒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他沒力氣了,漸漸動不起來,隻有渾身痙攣般的抖動,和一聲接一聲不甘心的抱怨。
“好了!”族長重新拿出赤玉令牌,再次讓紅煙籠罩住他,“你隻要不亂動,一會就沒事了,眼睛上的傷就當給你留個教訓,下半生,好好思過吧!”
高玉明沒再接話,整個人平靜下來,像是睡著了。
“他喪心病狂,不會改的!”駱弈軒知道族長善良,即便再恨,可高玉明那幾句質問還是戳到了他的惻隱之心,但……
“隨他吧!”族長無力地坐下,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了許多,“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害的了!”
駱弈軒心裏還有話說,可看著他便全堵在心口了,一時間屋裏安靜下來,外麵飄進來的血腥氣肆虐著,亮兒靜靜躺在那裏,悲傷又彌漫開來,族長吸了下鼻子,抱起亮兒:“外麵的情況怎麼樣?我們過去吧!”
“可是他?”駱弈軒看看高玉明。
“沒事兒,一會兒他醒了,赤玉令自己就會回來,沒個十天半月,他的功力恢複不了。”
“好,那邊還真有個麻煩,您得……”
“乓!”
駱弈軒說著去開門,整個門突然倒下來,幸虧他躲得快,可是沒想到躲過第一道還有第二道,兩幅滴著血的枯骨搭上他肩膀直至壓過來,嘴裏腐臭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剛從陽佳的氣味中完全緩過來,這一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族長上前幫忙,不想又從外麵闖進來幾副,拉著族長搶他手中的亮兒,族長爭奪幾下心頭怒起,催動法術,堪堪挨上抓著亮兒的枯手時忽地被另一股力量彈開,水離從窗口翩然而入,長袖一揮,枯骨登時粉碎成灰,門窗也統統閉合:“不能用法術,打到身上就全被他們收為己用了!”
“哪兒來的?”駱弈軒看看肩膀上,全是抓出來的血痕,水離過來幫他撥出許多黑血,傷口漸漸愈合:“就是那些死了的村民,還有……”
“什麼?”駱弈軒和族長異口同聲,族長蹲下來,捧起地上的灰,可是很快就漏掉了,根本留不住。
“他們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傀儡罷了!”水離不確定這麼說能不能讓他好受些,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