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瞧一瞧了啊,新鮮出土的古玩,買到就是賺到。”小販搖頭晃腦地吆喝道,聲音悠長渾厚。
陸元走向小販的攤位。
“爺,您看看,這些都是今天剛到的古玩,您仔細看,仔細挑,看看有沒有您中意的。”小販指著這些古玩向陸元說道。
陸元早已看中小販攤位上的那件東西,事實上,陸元正是被它吸引而來。顯然,陸元並不想讓小販知道他的來意,眼神一直在這攤位上來回掃視。一會拿起一件古玩,看了看,詢問價格,搖了搖頭,放下,再拿起另外一件古玩看了起來。
如此反複了幾次,小販倒是急了:“爺,您要是有中意的就直說,價格都好商量。”
陸元聽到小販這樣說,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就拿起那件東西旁邊的一件古玩,問道:“這個怎麼賣?”
“爺,您真有眼光,這是上好的和田玉,年代久遠,你看,這玉身通透,入手溫潤,跟爺您簡直絕配呀。”小販留意到陸元心動的表情,當即賣力鼓吹道。‘’這玉五個金幣。”小販趕緊又補了一句。
“五個金幣太貴了。”陸元皺眉道。沒等小販發話,就拿起玉旁邊的一支發簪說道:“這樣吧,加這個發簪,一起五個金幣,怎麼樣?”
“爺,這發簪至少值兩個金幣呢!玉我可以給你便宜一點。”小販警覺道。小販也是個老江湖,不好糊弄。
“你看這發簪,整個攤位之上就它最新,算什麼古玩。”陸元拿著發簪質問道。
“爺,您這樣可就折煞我了,發簪是飾物,當然是越新越好啦。”小販苦著臉回道。
“行了,不必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發簪都缺了一塊,是賣不出去吧,還在這漫天要價,我給你一個金幣都算多了。”陸元不屑道。
事實正如陸元所說,這個發簪鮮少有人問津。
“那爺您說,什麼價。”小販尷尬地問道。
“不是說了嘛,加玉一起五個金幣,不賣我走了。”陸元不耐煩道。小販聽到陸元這樣說,牙一咬:“別別,爺,我賣。”說著小販便把玉和發簪遞到陸元手中,陸元付了錢,頭也不回地走了。小販掂了掂到手的金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小販也認為這場交易自己不虧。
陸元回家時,天已是灰蒙蒙一片了,村落家家都有著零星的燈光。陸元看到霜兒在家忙碌的身影,手裏拿著發簪,準備給妹妹一個驚喜。
這個發簪正是陸元從坊市小販那裏淘來的,很明顯小販並不知道它的價值。陸元現在雖然沒有修為,可前世做為一個劍聖,眼力還是有的。
發簪通體發紫,由不知名木材製成,上麵刻有一些迂回的紋路,陸元知道那是陣法。看來這個龐大複雜的世界與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還是有一些共通之處的,不然陸元也不會識得此物之中藏有陣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發簪缺了一塊,但好在這上麵的陣法部分並沒有損壞,應該還可以發揮作用,而且作為頭飾也完全沒有問題。陸元想著如霜的頭發如果有這個點綴就會更美啦。
“霜兒,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你先閉上眼睛。”陸元笑嘻嘻地說道。無霜聽後雖然好奇,但還是乖巧地閉上雙眼。陸元將手中的發簪插在無霜青絲如瀑的頭發上。‘’來,睜開眼睛,看看怎麼樣。‘’說著陸元便將無霜拉到銅鏡前,無霜睜開雙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施粉黛,吹彈可破的臉龐,精致的五官,濃密的秀發簡單地盤繞成髻,秀發上麵現在多了一枝紫色的發簪,襯托得自己更加明豔動人。‘’喜歡嗎?可惜發簪缺了一塊。‘’陸元看著鏡中殘缺的發簪歎息道。無霜轉過頭,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盯著陸元,好像在說隻要是哥哥送的,不管怎樣,妹妹都喜歡。
陸元看著自己的妹妹巧笑嫣然的樣子,突然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開開心心。前世的自己孤身一人,了無牽掛,四海為家,癡迷劍道,一直遊走在刀光劍影和生死的邊緣。如今兩世為人,上天讓自己有了一個妹妹。現在自己身上多了一份責任,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陸元暗暗地對自己說。
‘’啊~‘’淒厲的慘叫聲突兀響起,陸元應聲癱倒在無霜的懷裏。
此時,陸元俊逸的臉龐,因為疼痛,已經完全扭曲了,額頭青筋暴起,身體不斷地抽搐著。衣裳下,肌膚之上的那些黑色猙獰的紋路開始到處肆意遊動。隨著那些黑色紋路的遊動,陸元皮膚之下的肌肉筋骨也像山丘一樣在起伏不定地鼓動著,很是詭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無霜膽顫心驚。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每一次,陸元都會被這陣痛折磨的死去活來,一直痛到昏迷。每次昏迷過後,陸元的身體都會消瘦一圈。如今陸元的身體已經被此折騰成皮包骨的模樣了。無霜看到哥哥這麼痛苦,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心裏十分難受,眼淚控製不住刷刷地流了下來,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替哥哥承受這非人的折磨。
‘’沒想到這麼快就發作了,小子,算你命大,還好老頭子我沒走遠,不然再耽擱片刻,神仙也救不了你。‘’陸元在疼痛中漸漸失去了意識,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了這似曾相識,蒼老低沉的聲音。‘’女娃娃,老頭子我平生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你還是先安安靜靜地睡會吧。‘’說著便在無霜錯愕的眼神中一指淩空點出,無霜便昏睡了過去,眼角還掛著淺淺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