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嚴寒之喊了全名的祁雲初愣了愣,然後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後者則是劈裏啪啦地倒出了一大堆的苦水。
“雲初雲大人!你讓我背上好男風的名,現在又不負責,還給我整出了一個未婚妻,你不是暗主嗎!你的威嚴呢!你不要我了嗎!我可是你的男人!你這個陳世美!”嚴寒之越講越傷心,差點都要淚流滿麵的感覺。
而坐在一側的祁雲初愣是聽著嚴寒之一臉怨婦地對著自己抱怨完這些話之後,沉寂了幾秒,然後在原本安靜的環境下不可控製地大笑了起來,笑得那叫個花枝亂顫。
不得不說像祁雲初這樣的絕美女子嫣然一笑抑或笑得如此張揚明媚的模樣都是令人極為賞心悅目的。
隻是現下心情不甚美麗的嚴大公子並無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而那原本就委屈的臉已然完全黑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盯著祁雲初,似乎在傳達著:你笑夠了嘛?
許是被這樣夾雜著委屈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祁雲初抑製住了笑容,看著帶著惱意瞥過臉的男子,那原本意氣風發的模樣現在卻站在一個角落,默默無聞。
摸了摸鼻子,祁雲初眨了眨眼,喚了嚴寒之一聲卻隻得到了一張生硬的側臉,雖然嚴寒之的正臉是屬於溫和儒雅之型,但是側臉卻有著男子般剛毅的輪廓。
再眨了眨眼,麵對依舊生氣的男人,堂堂暗祁之主也無奈地站起了身,邁開幾步,走到嚴寒之麵前,背著手,彎著腰,貼近嚴寒之繃住的俊臉,吐氣納蘭,幽幽的清香飄向嚴寒之的鼻息間,“嚴大侍郎,您怎麼了?”
“哼。”嚴寒之的鼻息間冒出一聲傲嬌的聲音,又將頭扭過了幾分,微微垂著頭,愣是不去看祁雲初。
挑了挑眉稍,祁雲初勾了勾嫣紅的薄唇。
怎麼感覺這人越發地難哄了!
探出纖長的手指,覆上嚴寒之俊逸的雙頰,輕輕地捏上,然後將他那側過的頭扭了過來,貼近,對著他眨了眨眼,祁雲初軟下聲音哄道:“寒,不生氣好不好。”
聽到這樣軟軟的聲音喊著親密的稱呼,更是出自祁雲初之口,嚴寒之渾身一怔,瞪圓了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祁雲初。
被這樣熱切地眼神望得有幾分羞澀的祁雲初撇開了眼,她實在哄不下去了,這樣的聲音聽得自己都渾身顫栗,毛骨悚然。
就在祁雲初鬆下手想要退離的時候,纖細的腰身便纏上了一雙有力的手臂,訝異地對上手臂主人的眼,卻撞進了一雙執著而澄澈的眸子。
“不好,我要生氣。”嚴寒之的薄唇吐出一句淡淡的話語,聲線充滿著柔和的語調,讓人絲毫聽不出在生氣的意味。
“那嚴大侍郎想要如何呢?”祁雲初勾了勾唇角,靈動的眸子裏帶著絲絲的魅惑,雙手似柔骨無力地搭在嚴寒之的脖頸處。
望著祁雲初這樣刻意放出的柔媚,嚴寒之的眸子深了幾分,腦中本就發芽了的想法越發地堅定。
嚴寒之微微低首,漸漸地靠近她那張巧笑嫣然的絕美容顏,在對方戲謔的眸子裏貼上了她光潔的額。
“我要你嫁給我!”一字一句地吐出淡淡的六個字,卻帶著濃濃的眷戀和絲絲的緊張。
“……”似乎沒有料到嚴寒之會講出這樣的話,祁雲初一時間接受無能,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隻有心口陡然加速的心跳聲在告訴自己,現在自己的情緒是多麼的不受控製。
失神間想了許多曾經刻意忘懷的事情,那些在暗祁內毫無人性的殺戮和競爭,那些失去蘇沐染庇佑後的孤寂之日,那些多少次午夜夢回之後虛汗淋淋的場景,而最後的最後都定格在這張清俊的臉上。
或許是祁雲初愣得太久了,嚴寒之的緊張感越發得高了,額際竟劃下了一滴冷汗,順著眉角滑落,也沾濕了與祁雲初相貼的額角。
冰涼的觸感將祁雲初從出神處喚了回來的,對上嚴寒之那滿是期待的眼眸,祁雲初不自覺地彎了彎眉眼,在他熱切的目光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