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些年愈發在社會上洗練得沉穩,內斂。
縱然是心裏已經有些,被她撩撥得維持不下去,這副冷冷的不搭理她的麵孔了,神色上,倒是還沒有什麼異樣。
他閉著眼,拿過旁邊的毛巾,擦了擦被她撩起到他臉上的水珠。然後仍然是垂著眼,也不說話,也不動,就是泡在浴缸裏,享受著按摩浴缸裏的水柱的按摩。
柯洛月畢竟是兩個人裏沉不住氣的那個。
自顧自的玩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的想要招惹他。
先是移著腿腳不自覺的碰了他兩下,誰知道蘇世倫不動也不動,還是閉著眼,像是極享受的,鬆開了眉間的表情,隻是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柯洛月招惹了他幾下,見他也不搭理她,她拿著沐浴用的薰衣草香的精油,倒在手掌心裏,摩擦著,塗抹在了胳膊,還有頸間。兩個人的腿這時候已經抵在了一起,浴缸底部噴湧出來的水柱裏麵擊出幾柱漣漪。
她看著,看著,就漸漸的忘了手上的動作,凝望著這個似乎她已經做不到再熟悉了的男人。
這個人脾氣不怎麼好,偶爾真的招惹到了,便會擺出這副懶得搭理她的表情,任由她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再理會;這個男人的眼睛太過冷峻,即便是他明明是笑著的時候,隻要他願意,也能把人凍住,像是言情裏的腹黑男主。
一如現在,明明是風清雲淡的模樣,那臉上清俊的五官上,甚至都沒有了剛才的冷意,可是她還是知道,他在生氣。
壓在他胸口的那點氣,還沒有發泄出來。
“輪子。”
柯洛月討好的抬起腳碰了碰他的膝蓋,蘇世倫仍然沒有睜眼,雙手分開的搭在浴缸的邊緣,頭也仍是仰靠著,根本不準備搭理她的模樣。
“輪子。”
她怎麼能不委屈呢,可是,安眠藥的事情,她就是不敢問,也害怕問。
溫柔的聲間,她半屈著腿的向他這邊挪動了一下。
“輪子。”
她怯生生的,帶著討好的意思,把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輪子,你…..”
蘇世倫這時候突然間的睜開了眼,眼裏清朗的如同一片墨洗過的顏色,黑洞洞的眸,閃動著光。
“什麼?”
她想說什麼了?
她忘了。
隻是,當她顰起了眉,想剛才是想和他說什麼的時候,蘇世倫又問她。
“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他其實已經拿她無奈了,不過就是被他招惹得心裏憋悶。
“你沒脫內褲。”
她被他發著冷的視線盯得早已經徹底的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躲開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指著他還穿著的浸泡著的內褲說道。
“我就是說,你還沒脫…..”
還來不及說什麼,頭頂,蘇世倫已經笑了。
“怎麼,想我脫了它?這麼急?”
他笑著,性感的聲線包裹著他有意的調侃和明顯的暗示,讓柯洛月一下子就紅了臉。
“我不是。”
她擺著手,急於否認些什麼,對上他的目光的時候,她所有的話都停在了嘴邊。
他看著她,眼裏帶著笑,眸裏含著如春風一樣溫暖的醉人的笑意,讓她一時間,失去了言語的功能。
蘇世倫輕歎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把頭靠向了後麵,重新的坐好。隻是,這一次,他在靠向後麵的時候,同時伸手,把她攬在了懷抱裏。
絲毫沒有情色味道的挑逗,他隻是把她的身體攏在他的胸前。一隻大掌仍舊如同他慣做的那樣,把她的頭按在他的肩頭,指穿插過了她那些濕成了一綹一綹的長發,溫柔的撫~摸。
她仰頭看他。
“輪子,你生我的氣了嗎?”
“你說呢?”
他仍舊閉著眼,拇指和食指並攏著在柯洛月的耳垂處,撥弄著她的耳垂。
“輪子,我……”
讓她怎麼說?
問他,你是不是愛我?
還是問他?為什麼你不能總陪在我的身邊,就像是其它的女孩子的男朋友那樣?
想問的話,都問不出口。
柯洛月撐著自己的身體,手滑到了蘇世倫的臉上,她萬般珍愛的撫過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臉,看著他日漸的成穩,還有沉穩。
再不是那個被她欺負了還默默忍受的小男生了,他現在已經成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她自己在他的眼裏,像是還隻是一個孩子。
閉上了眼,她柔軟的唇落在了他沾著水珠的清冽的唇瓣上,輾轉,留連。
水氣升騰的房間,此時暖成了一片,兩個人輕微的喘息的聲音,此時,都盈盈的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