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麵上還得拱手義正言辭道:“這位小姐且寬心,這位公子的傷乃是子敬一人而為,倘若王妃娘娘怪罪下來,我定當一力承擔,不會殃及你的。”
看著他一本正經有擔當的模樣,蘇清顏隻覺著麵前的男子正氣凜然,同時心裏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男子還有自知之明。
她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坐視不管,便看了餘元堯一眼,低聲道:“餘少爺,那位公子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都是場誤會,依小女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一次罷。”
餘元堯色眯眯的盯著蘇清顏的俏臉,雖是精蟲上腦卻還存著幾分理智。
他可沒忘當時被魏子敬痛打時,蘇清顏可是冷眼旁觀沒有半分求情,現在她卻站出來為魏子敬求情?
“嗬,感情這是你的情郎啊?”餘元堯不懷好意的盯著魏子敬,大聲道。
蘇清顏羞紅了臉,不是害羞而是憤怒,餘元堯竟然汙蔑她的清白。
還不等她出口辯解,端敬王妃便帶著眾人來了,好巧不巧聽到餘元堯譏諷的話,個個都麵露不解,神色各異。
蘇清顏見狀幾乎要暈厥了過去,好在蘇清月及時站出來,指著餘元堯便道:“公子休得血口噴人,我家五妹妹可是清白的姑娘家,豈容得你胡亂汙蔑。”
餘元堯卻置之不理,隻慵懶的向端敬王妃行了個禮,語出驚人“侄兒拜見姑母,姑母身體金安。”說著又看了蕭瀲一眼,擠眉弄眼,道:“瀲表妹近來可好?”
端敬王妃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卻更多的是無可奈何,自家哥哥就他一個嫡子,從小到大都被人寵溺長大。
整日無所事事,不學無術,養成了個十足的小霸王,在平京城裏無惡不作,尋花問柳,教人頭痛不已。
貴女們便又齊齊議論紛紛討論著餘元堯,誰也沒有發覺,蘇清淺的異常。
蘇清淺低著頭,手指因用力竟然嵌進了手掌心裏,滲出星點血絲來,她卻毫無知覺。
三年相伴,當初一意孤行嫁入魏府,換來的卻是外祖父一家的慘滅,自己慘死。
魏子敬,你我真是好久不見了!我蘇清淺,回來了!
前世的“好夫君”,最是擅長哄騙,一副溫文儒雅皮囊騙了她的心,甜言蜜語醉人,這人表麵道貌岸然,實則自私自利,冷血無情。
為了名與利,他能毫不猶豫殺了自己討好蘇明軒兄妹。這一世,也自然能為了權勢去死了!魏子敬,既然你熱衷權勢,我自然要令你逞心如意才是!
蘇清淺勾起唇角,目光晦暗不明。前世剜心之痛,今生必當奉還。
魏子敬跪在地上垂著頭卻總覺得人群中有道冷冽的視線盯著自己,讓他全身毛骨悚然。他試圖抬眼看周圍的人群,卻徒勞無功。
端敬王妃撫摸著護甲,斜睨了蘇清顏一眼,眼波流轉,“蘇五小姐且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怕,有本王妃給你做主。”
端敬王妃這是暗地裏給蘇清顏施壓了,倘若她識趣隨便敷衍幾句,草草帶過這事也就罷了。要是她愚笨聽不懂人話,也休怪她翻臉無情。
蘇清顏也不是傻子,當下權衡利弊,便低聲回道:“回王妃娘娘,這事恐怕是個誤會,方才小女不小心弄濕了衣裳,幸好郡主讓一個奴婢帶小女來換衣裳,哪知餘公子約摸是喝醉了。然後這位公子便錯以為餘公子對小女不軌,說來也是小女的錯。”
她長話短說,刻意隱瞞餘元堯彼時對她動手動腳,幸好魏子敬出現,不然她清白不保。
可是她敢怒不敢言,隻在心底痛恨餘元堯卻不敢說出來。到底是畏懼餘家以及端敬王妃的勢力。
端敬王妃心下了然了,原來又是餘元堯酒後老毛病又犯了,見到美人便想與之親熱。真是沒臉沒皮的,也叫她跟著丟了臉。
她麵色一凝,紫書自蕭瀲身後慌亂的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端敬王妃麵前,磕頭。
她驚慌道:“王妃娘娘饒命啊,奴婢是才分配到郡主院子裏的,不知曉餘少爺的身份呐,求王妃娘娘法外開恩!”
紫書心裏也恨透了餘元堯,她好不容易被管事嬤嬤分配到蕭瀲院子裏,還沒跟著郡主後麵享幾天福呢就惹出這大事來。
現在哪裏還想著榮華富貴,隻求保命就好。
她不曾見過餘元堯,自然不知曉他的身份,故而將他當作登徒子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