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並沒有聽到什麼石破天驚的話語,他們也沒有真正的商量出什麼方案來,回到營地時已經是淩晨時分了,院子裏多了好幾輛汽車,看來他們已經都回來了。清冷的月光灑下一地的白練。忽然覺得這種冷淒,恍若小吳孱弱的生命,遊絲一般、隨時會斷。
直到躺在並不厚實的被窩裏,才後悔今晚跟著小七趟這一趟渾水,跟著他凍了大半夜,對我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看來小七已經不把我當外人看待了,能跟我這個未來的妻哥搞好關係,也是很有意義的。想到這個,我就想起清清她那瘦弱的形象來,麵龐依稀已經很模糊了,但那種清新的體香卻依然活躍在最清晰的記憶裏。從下麵上來後,雖然已經休息過了,但是頭部接觸到枕頭沒多久,就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準確點說我是被汽車的引擎吵醒的,透過窗簾的縫隙就看見王老板站在院子中間和哪些新來的人說話,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爽朗的哈哈大笑聲,很有幾分山匪豪邁的樣子。汽車的聲源來自於院子外一輛無牌的陝汽重型卡車,軍綠色的,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精幹小夥,跟趙奶奶的司機小王差不多,正在駕駛室裏抽煙。等我起床走到外麵,才發現新來了不少人,而那些無牌的重卡也有五六輛之多,而且司機也都是這些二十歲出頭年齡。
“小軍啊”!一看見我,王老板就大聲喊道。
他身邊的那些人見我走了過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一一散開了。
“王叔......”,我盡量的向他展示我最燦爛的笑容,期頤叫他覺得我真的對他“乃是兔,米特有”。
“你們倆回來也不說一聲,害的我們虛驚一場”,說罷,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叫你們操心了”。
正說著,小七走過來說道:“叔叔,你們找到地方了嗎”?
王老板的臉一沉,一掃他剛才的喜氣洋洋,黯然說道:“還沒有,恐怕你得再下去一趟,我和立宏他們幾個找了倆晚上,都沒碰到你說的那個斷崖.......”。
小七聽罷,說道:“那今晚我就再下去一趟吧”。
王老板急忙勸道:“你也不要太著急,等他們把下麵的臨時電路通上,有了照明,就會好的”。
“我不想清清回來看見爸媽的遺體.......”。
王老板開導說:“你別那麼想,清清也大了,她見見也好,要不.......”,話到一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愣在那裏了,想來他也不是一個很能勸人的人。
“好了”,小七忽然焦躁起來,不耐煩的說道:“今晚,我還是再下去一趟吧”,說完就大步流星的向他的車子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王老板無奈的搖了搖頭,嘴上沒說什麼,但臉色上看,似乎很無奈的樣子。
“小領這脾氣和老爺子很像吧”?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