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表明,事情並不像秦關西想的那般簡單,秦關西沉默了半晌,眼睛不由瞥向灑落一地沾著血的照片,沉思了起來。
秦關西在腦海裏將全部的線索總結起來,一條條脈絡,一件件事一句句話都在秦關西的腦海裏飛速過濾了一遍,如果一號首長沒說謊並且若欣姐給他的資料屬實的話,那麼秦家的事一號首長有責任但也不用背全部的責任。
那麼問題又來了,首先是一號首長會說謊嗎?
以秦關西對一號首長的了解一號首長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至少在這件事上一號首長沒必要說謊,一號首長說的一切應該屬實,他下達給作戰部隊的命令應該就是隻對付華夏江湖而不刻意針對秦家人,給龍頭下達的命令也應該一樣,都是對秦家網開一麵。
其次,張若欣的資料的準確性,秦關西從不質疑張若欣,更不質疑秦緣的情報部門天上人家那幫人的能力,他們找到的資料有百分之百的準確度。
那麼就是說,秦關西錯怪了一號首長,或者說一號首長並不是像秦關西之前想象的那樣親手毀了秦家,他有責任但不負全責。
秦關西冷靜下來之後頭腦也清醒了不少,秦關西幽幽的歎了口氣,牙齒咬著嘴唇撐著站了起來,咳嗽了一聲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歎了口氣對著張若欣說道:“若欣姐,咱們走吧。”
“你不報仇了?”一號首長詫異萬分。
“當然報。”秦關西平靜的說道:“我做人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但我秦關西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秦家的事我會查清楚的,在我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這筆賬先給您算著,若是我查明我兄弟是你的人,不管是軍隊還是龍組國安局他們殺的,我回來殺你,若是與你無關,我回來跟你道歉。”
“道歉不必,畢竟我這麼做確實對不住你。”一號首長歎著氣說道:“我等著你調查清楚真相,在此期間,你需要什麼幫助隻要開口,隻要華夏各部門能幫得上的我會下令讓他們配合你,一直到你查清楚一切。”
秦關西默然轉頭不往身後看一眼,大步踏出一步彎下腰把冰棺重新抗在肩膀上,沉重的冰棺擠壓傷口,還未愈合的傷口滲出了血,秦關西兩手扛著冰棺任由彈孔中的血流著。
張若欣哭花了眼,眼線都哭成了黑色,她脫下了高跟鞋跟在秦關西身後,撕開衣袖拿著一大塊布包在秦關西胸口,血滲透了白布,一點點從張若欣指縫裏滲出來,張若欣一路小跑跟著秦關西,幾次她都張開嘴試圖勸阻一下秦關西讓他先把棺材放下來,但最後張若欣還是沒有開口說出她想說的話。
因為秦關西肩膀上扛著的棺材裏躺著的是秦關西最好的兄弟,誰都不能替代李浩天在秦關西心裏的位置,秦關西就這麼扛著李浩天的屍首,蕭索的身影直到遠方。
張若欣跟著秦關西邁步從空曠的長安街走出,迎著朝陽的方向漸漸遠離。
紅色大門前,偉人畫像下,幾個老首長看著秦關西逐漸遠去的身影不由得齊齊鬆了一大口氣,這個小煞星終於走了,一幫老頭兒放鬆下來,許多人感覺他們的後背都濕噠噠一片全是汗水,都是被秦關西給嚇得。
二號首長匆匆幾步跑到一號首長跟前,籲了口氣,說道:“一號,您沒事吧。”
一號首長揮了揮手,說道:“我沒事。”
“那小子的膽子還真的大,居然敢拿您的生命開玩笑,真是,真是...”二號首長尷尬起來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一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真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一旁的楊部長氣的胡子都抖了起來。
“對對對,無法無天。”二號首長一拍巴掌說道:“秦關西這次做的太過火了首長要是真的被他弄出點好歹來,咱們該怎麼向全華夏人民交代啊。”
“趁著他現在還沒對一號手髒產生威脅,我建議現在派兵包圍他,包圍騰龍大廈,包圍他的什麼幫派,就算殺不了他也得製住他。”
一號首長搖了搖頭不答應楊部長的建議,而是說道:“我答應秦關西配合他查清關外的真相就應該言出必行,背後下刀子這種事都是市井劣徒所為,我身為華夏政府首腦,這麼做和打自己的臉有什麼區別?”
二號首長和楊部長對視一眼,然後悻悻的笑了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