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
秦關西心中自言自語了一聲,周圍的擠壓感和眼前的烏黑讓秦關西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沒猜錯的話,他被積雪埋在了地下。
秦關西試圖挪動一下身體,周圍的積雪瞬間包圍了他,動彈不得。
秦關西想張開嘴喊聲救命,可視嘴巴一張開,堆在他頭頂的積雪就順勢落在了他的嘴巴裏,秦關西的舌頭頓時被冰冷的冰雪凍的縮成了一團。
秦關西很悲哀的發現,他現在除了腦袋還能思考之外,身體的一切都動不了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幸好,枯木中滲出的空氣能讓秦關西保持呼吸,還不至於一時間窒息而死,自愈異能能解毒,秦關西也不會被有毒的空氣給毒死。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對秦關西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了,但是秦關西心理明白,再這樣下去,要麼凍死,要麼餓死,總而言之,死是早晚的事。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積雪中散發的冷氣刺激著秦關西的皮膚,醒來的秦關西打了個冷戰,渾身冰冷。
為了對抗寒冷,秦關西閉起了眼睛,調動了體內的真氣,內裏在秦關西的經脈裏以十二條周天輪流旋轉,生生不息,血液在內力的滋養下加速流動了起來,不一會兒,秦關西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了。
暖,代表著秦關西的內力發生了功效,有了熱量,秦關西一時半會兒也就凍不死了。
取暖之後,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困擾著秦關西,那就是他要如何從積雪中逃出去呢。
要擱在以前,這點事根本就不叫事,焚天火一出,別說是周圍的積雪,就算是一座雪山,隻要給秦關西時間,秦關西也自信能把雪山給融化了,可關鍵是如今的秦關西根本調動不了體內的異能,焚天火熄滅,秦關西隻能無奈的被雪壓著。
秦關西試圖著動動手指,血液流動到手上的血管上,手指充血,有了知覺。
讓秦關西驚喜的是他手心感受到了堅硬的觸感,鹿盧劍!
鹿盧劍還在手裏,算是一個好消息,可在雪裏,鹿盧劍充其量就是一塊廢鐵,沒有一丁點的作用。
秦關西心底苦笑著,不再費力,身體放鬆,安穩的躺在了雪地底下。
這一躺,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秦關西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連續一天一夜不吃東西,就算秦關西能扛得住寒冷,但他的肚子卻扛不住饑餓。
人是鐵飯是鋼,人不能不吃飯,再這麼下去饑餓也要把秦關西折磨死了。
“餓啊,餓啊....”
秦關西嘴微動,嘀咕著,無奈著。
“轟隆!”
地麵上,有一陣震耳的聲音傳到秦關西的耳朵裏,雪地上下的顫抖著,秦關西呼吸緊張了起來,閉目仔細聽,轟鳴聲由遠及近,終於停在了秦關西的耳邊。
什麼鬼東西?
秦關西不解,暗暗思襯道:“難道是又來雪崩了?”
想到雪崩,秦關西心更如死灰一般,壓在他身上的積雪秦關西還沒辦法清除,萬一要是再來一次雪崩,積雪加重,秦關西可真的就會被永遠的壓在這雪下永遠的出不來了。
秦關西壓在雪底,看不到地麵上發生的事,秦關西若是站在雪地上,一定會驚得合不上嘴巴。
雪地上,沒有雪崩,那轟鳴聲是獸蹄聲,無數頭雪白色的野獸踏過雪地,這些野獸,有虎,有熊,有狼,這些食肉動物全是通體雪白色,嘩啦啦一群數不清樹木,在雪地上奔跑而過。
狼群,慢慢接近,當一群狼走到秦關西的所在的枯樹下的時候,領頭的狼王突然停住了蹄子,冷森森的狼眼中閃出一道凶狠的光芒。
狼王先是低下鼻子在雪麵上嗅了一會兒,之後狼王揚起脖子嗷嗚嚎了一聲,跟在狼王身後的一眾小狼子狼孫同樣嗷嗚的叫了起來。
人有人言,獸有獸語,那狼王嚎叫數聲,狼崽子們一起上前圍住了那顆枯樹,雪白的爪子在雪地上撓著,不一會兒,堅硬的雪地就被掏出了一個大坑。
原來,秦關西重傷之下額頭留出了血液,狼的鼻子極其靈敏,狼王在走到埋著秦關西的雪地上的時候,頓時嗅到了從雪地底下傳上來的血腥味。
狼性嗜血,一群許久沒吃飽肚子的野狼,奮力的挖開雪地。
秦關西頭上的積雪,也是越來越少。
終於,一道亮光在秦關西的眼前亮起,秦關西看到了夜光,也看到了,無數雙冒著寒光的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