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樹理又看了一眼牆角眼神冷寂一言不發的年輕人,搖搖頭歎了口氣,轉眼的他看向了劉大福,說道:“村長,麻煩您對這事多上點心,要是有線索了一定要和我說說,你說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就傻了,那多可惜啊,咱們都是做父母的,於心不忍啊。”
“我知道你卿老哥好心。”劉大福心中好笑,暗道一聲好心不一定有好報,不過表麵上他還是拍著胸脯給卿樹理保證著,“你放心吧,隻要我有了這年輕人的線索,一定告訴你,不過....”
劉大福話鋒一轉,他又看了一眼卿樹理,說道:“卿老哥,這年輕人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家裏人了,在找到他家人之前,你確定你要養著他?”
卿樹理家裏的條件劉大福心裏門清,要說新劉村家裏誰最窮,卿樹理自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卿家一家,早些年,卿樹理一個農村老漢為了能讓他閨女上大學,幾乎砸鍋賣鐵花光了積蓄,前幾年卿樹理又被了胃癌沒錢做手術差點喪了命,後來還是他那在天京大學畢業之後找到工作的女兒不知從哪兒借來了醫藥費才勉強把他救了回來,讓他撿回來一條命。
現在的卿家,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卿樹理大病初愈根本不能幹重活,家裏裏裏外外的農活都是他老婆一個婦道人家在忙著,家裏的開銷就指著地裏那點收成和家裏養的幾頭豬,再加上她家閨女工作之後每個月還往家裏寄點錢,卿家的小日子才能勉勉強強的過得去。
不過,劉大福可知道卿樹理這老家夥在培養了一個大學生之後還不滿足還要把他的寶貝兒子也要培養成大學上,他可是知道卿樹理的兒子卿安安今年都上高一了。
農村人,培養一個學生真的很難,現在的學生開銷又大,他卿家又沒什麼經濟來源,日子過得可是很艱苦。
再說了,卿樹理從荒山上把那小夥子給撿回來也算是救了他一條命,也算是他仁至義盡了。
劉大福是這麼想的,不過卿樹理倒是沒有劉大福這麼功利,他隻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小夥子腦子壞掉了,又找不到親人,比他們要可憐多了。
心腸一軟的卿樹理歎了口氣,轉過頭又看了一眼背靠在牆上呆呆的秦關西,笑道:“村長,我們家雖然窮,但是多一雙筷子也不是什麼問題,再說,這小夥子舉目無親,我要是不給他一口飯吃,他估計得餓死,我這,於心不忍啊。”
卿樹理是好心,從小生長在農村的他心中還有著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幾千年都不曾改變的純樸性格。
上天既然讓他在荒山中救回來了這個年輕人,就說明他卿樹理和這年輕人有緣分,再說了,他們家雖然窮,但是粗茶淡飯還是能管的起的。
劉大福聽到卿樹理的話頓時一愣,他心中暗暗鄙視著卿樹理是個傻子,不過卻也沒再勸卿樹理,這是卿樹理自己家的事,將來卿樹理後悔了也是他的事,和他劉大福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不過,劉大福還是裝著一臉佩服的模樣給卿樹理豎了個大拇指,笑道:“你卿老哥是好樣的,這小子命好,遇上了你。”
“沒有,千萬別這麼說。”卿樹理搖頭一笑,道:“這小夥子既然和我遇上了,那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再說了,我相信他們家父母在知道孩子失蹤的時候肯定會來找的,我可不想到時候他們家人來到咱們村招找人的時候這小夥子已經餓死在了路邊了,那不是作孽嗎。”
卿樹理說著聲音一頓,眼睛看向了門外,見他老婆扛著鋤頭走進了家門,忙道“玉翠,村長來了。”
“村長來了啊,你等會兒,我給你倒水去。”
劉玉翠回到家忙放下了鋤頭,打了打身上的泥土,起身向廚房走去。
“嫂子,不用了,我不渴。”劉大福一擺手,搖頭道:“嫂子,你們家不是昨天救了個年輕人嘛,我來就是因為這事兒,今天打聽了,附近村子還真沒有人失蹤,剛才我和卿老哥商量了,他說先這小夥子住在你家,等到他父母找他的時候在說,你覺著的呢?”
“那有啥,這小夥子這麼可憐,幫他一把是應該的。”劉玉翠和他丈夫一樣,都是好心人,她爽朗一笑,又道:“以後,這小夥子就是我老卿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