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卿家三口,加上年輕人,四個人圍坐在方桌前,桌上擺著簡單的菜肴。
“小安,從今天開始,咱們家呢,就要加一個人,這個大哥哥呢,以後就要住在咱們家裏了。”
“真的?”小安停下往嘴扒拉著米飯的手,聽到他老爸的話他忙是抬起了小腦袋,一臉驚喜的說道:“爸,你是說真的,以後我就有個大哥哥了?”
“嗯,對,以後這你的大哥哥住在咱們家。”
卿樹理說著,轉頭看向了一言不發的年輕人,問道:“小夥子,一天了,你想起了點什麼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年輕人聽到卿樹理的話皺著眉頭滿臉的思考之狀,半晌,年輕人臉上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啪嗒....”筷子從年輕人手中掉落在了地上,年輕人雙手捂著腦袋,痛苦萬分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都不記得了。”
“小夥子,想不到就別想了。”
劉玉翠看見小夥子臉上痛苦的模樣,母性大發的她忙是站起身把秦關西摟在了懷裏,眼淚撲簌的落了下來,“我苦命的孩子,別想了,以後啊,我們一家人都是你的親人。”
半晌,年輕人臉色終於恢複了平靜。
死寂的眼睛,依舊無神的看著地麵,不再說話。
卿樹理和劉玉翠這對農家夫婦,看著年輕人這幅模樣,齊齊的歎了口氣。
飯桌上,唯一高興的就是小安。
從小到大,小安都希望有一個大哥哥能在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來保護他。
由於天生跛腳的原因,小安從小在村子裏就被其他的小孩子歧視,長大了上了學,同學們也看不起穿著破爛,沉默寡言身體殘疾的小安。
每次被人欺負的時候,小安都是擦幹眼淚告訴他自己要堅強,因為他知道,告訴他父母是沒用的,告訴他姐姐也是沒用的,他們隻會安慰他不要和那些人計較。
小安心裏一直有個希望,就是在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他能像其餘的小孩子一樣,有個大哥哥保護他。
緣分,讓這原本沒可能交集在一起的人生活在了一起。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知道的你的名字,那我叫你什麼呢?”吃完晚飯,小安學著年輕人呆呆的模樣,好奇的問著他。
年輕人聽到小安的話隻是下意識的抬起了無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張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
叫什麼?是啊,我到底叫什麼?
心裏在狂喊著,可是一想,他的腦袋就想炸裂一樣疼痛。
“小安啊,咱們昨晚上是在村子西山上找到的他,要不,我們就叫他小西吧,有個名字,咱們也好稱呼他。”
劉玉翠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笑嗬嗬的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年輕人,道:“小夥子,以後,我們就叫你小西了啊,你要是不反對的話就點點頭.....”
小西,小西....
年輕人喃喃自語,念叨了這個名字半晌,一道亮光,悄然從年輕人的眼中閃過。
不知為何,在聽到小西這兩個字的時候,年輕人是感覺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熟悉,可是當他想要抓住那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亮光的時候,劇烈的疼痛又讓他忘掉了一切。
半晌之後,年輕人抬起腦袋,看了一臉關心之色的卿家三口,點點頭,木木的說道:“我,叫小西,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哈哈,小西哥哥。”小安嘻嘻一笑,瘦弱的小身板直接跳到了他的小西哥哥身上,腦袋親昵的在年輕人的白發上蹭了蹭,“我有哥哥嘍,我也有哥哥了。”
卿樹理和劉玉翠看到小安這麼高興,夫婦兩人對視一眼,也全是感動的神色。
既然上天把小西送到他們家來,那就注定他們要成為一家人。
一天時間悄然過去,皎潔的月亮再一次爬山了夜空。
卿家三口漸漸進入了夢鄉。
還有一人,被卿家人稱為小西的那個年輕人,瞪著眼睛依舊呆呆的看著木窗外的黑藍色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雞鳴聲再一次打破鄉村的寂靜。
忙綠的農村人,再一次投入到了日複一日從不曾改變的生活中。
新劉村村東頭一哥靠近小溪的小院裏,卿家三口,也從夢鄉中醒來。
劉玉翠是第一個起床的,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在丈夫和兒子起床之前她就會起床給父子倆做好飯,之前她閨女在家的時候清晨起床最早的都是她閨女,後來她閨女考上了大學去了大城市之後,家裏的家務活就壓在了劉玉翠一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