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承前想了一下，“看人打架了？”
“打架？”
“嗯。良王和王後打的不可開交，明麵上互相吹捧，暗地裏各種交手。”
張承前無奈的語氣讓李思月忍俊不禁，“有好戲看。你要多備些幹果，邊看邊鼓掌。”
“幹果？不如備些酒水的好。”
李思月從他調侃的語調中聽出了深濃的倦意。她心下一疼，他原本也不是胸有大誌的，他也隻圖安穩一世。
李思朗和他們兩個不同，他胸有大誌，應付那些蠅營狗苟，輕鬆自如。
李思月故作輕鬆地笑道：“點心也要備一些。”
張承前：“嗯。你最愛吃的點心，也備些。我們一起看戲。”
李思月喉間一澀，張承前自知自己失語。他忙笑道：“算了，不說這些鬧心事了。你帶兵帶的如何了？”
李思月撇撇嘴，“不怎麼樣，我帶兵跟玩似的，沒打過仗，日常的訓練，莊明義在訓練。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想念她們了。”
張承前心口一疼，想念她們？她的心思怕是早就飛到了越國。張承前淒楚地看著鐵鑄的窗戶，他喜歡就好。
他想到了一件很解氣的事，“你還記得安王嗎？”
李思月愣了一下，恍如隔世，這些人已經離她很遠了。為了不掃張承前談話的興致，她問道：“他怎麼了？”
“為了對付良王，王後被他放了出來，他裝瘋賣傻的。看他演戲更好玩。”
李思月心下悲涼，“你其實很不快樂，對嗎？”
半晌，聽不到窗外的動靜，良久，張承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唉。整天應付這些虛偽的人，我很累的。我現在明白奶娘對我也不壞的，她替我隔絕了不少的俗事。她有心利用我，但也幫了我不少。”
李思月歎了一口氣，“是的，其實她對你不算壞。她畢竟有滅族之恨，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奶娘？”李思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你猜李思朗是不是知道這是我爹設的局？”
張承前頓了一瞬，“我猜他不知道。你擔心他利用你嗎？”
“嗯呀。”隔著窗戶，看不見彼此的臉，她才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傻子。其實我有些時候會很擔心，他會為了利益出賣我。”
張承前心下一酸，但還是安慰她：“他不會出賣你的。你放心吧。”
李思月：“我以前很傻，根本就不明白人心，隻憑著衷腸去守護我要守護的人。可是到越國之後，我見識了兩次慘烈的廝殺。你知道嗎？”李思月從未和人提起這個。
“我本以為我會害怕的要死。但沒想到，我隻是有一點點恐懼，很快就忘了。我原來這麼沒心沒肺的。“
張承前心疼道：“你也是被逼無奈。如果當時你留下的話，你爹容不下你的。以他的脾氣，會把你逐出家門的。”
李思月：“我就是想到了這點才走的。”
“其實，”張承前本想說，“你可以回到我身邊的。”
可話到嘴邊，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當時的她，對他很失望的。他確實不該舍棄她的，兩人之間的信任一旦被破壞了，就很難再找回的。張承前也暗悔自己當時的草率，真的不該那麼輕易地舍棄他的。當時，他真的不成熟。
眼下，後悔也沒用了。畢竟回不去了。
李思月：“對了，你還會再娶妻嗎？”
張承前默了一瞬，“眼下不會。我沒合適的人選。”
李思月：“我覺得小凳子就蠻適合的。”
張承前無奈地笑道：“不是她對我好，我就要喜歡她的。感覺這種事不是說有就有的。”
李思月心下愧疚，“對不起。我唯一能對你說的就是對不起。”
“對不起。這也是我唯一能對你說的。”
很多事，已經很難回頭了。錯了，隻能一直錯下去。
“你給我講講怎麼做花糕吧？”
張承前笑道：“這個容易。”張承前絮絮地說著，李思月認真地聽著。
“房上有人。”
李思月心裏一緊，“你小心。”
張承前笑道：“不是我。是有多了一位梁上君子，這人，你也認識。”
李思月想不出還會有誰，為了看她，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