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想了一會,心下安穩,她勒轉馬頭,轉身。
“嗷。”一聲狼嘯,李思月瑟縮了一下身子,她這才想起李思朗似乎提點過她,草原上是有狼的,但她全然忘了。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韁繩,準備策馬狂奔。
“嗷。”又一聲狼嘯,接著李思月聽到一陣急的聲音,她覺得一群狼正想她奔來,她策馬狂奔。
“遝遝。”可她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不敢回頭,隻能不要命地策馬狂奔。
“嘶。”馬兒因為驟然的疼痛,狼已經咬住了馬的後腿。忽然前蹄朝天,李思月一個趔趄,翻身落馬。
她已經拿出了長劍對著狼群揮舞,接著皎潔的月光,她這才看清了其實隻有兩匹狼,她剛才實在是太害怕了,才臆想出了一群狼。
李思月無意間刺傷了其中一頭狼的眼睛,“嗚,嗚。”那隻狼痛苦地哀嚎著,它身邊那匹健壯的狼抖動著渾身的毫毛,朝著李思月撲了過來。
李思月驚惶無措地揮劍就砍,狼受了傷,向後退了一步。李思月起身,趕緊也向後退了一步。她揮著劍和狼對峙著。
“月兒,月兒。”李思朗驚慌的聲音傳了過來,李思月隻覺得無數支火把在她的眼前晃動。她隻覺得胳臂劇痛,驟然倒地。
太醫不敢抬頭看李思朗,“王子。她被狼爪撓傷,隻是皮肉之傷。臣下為了她敷了止痛的麻藥,一會就會醒。”
李思朗微微鬆了一口氣。“廳外說。”
太醫低聲道:“可狼毒已入肌理。這狼毒留在體內,遲早會有別的問題的。狼毒是會致人瘋狂的。”
李思朗知道“瘋狼症”。他擰著眉毛想了一會才道:“怎麼解毒?”
太醫道:“千寒草可解此毒。可臣下這裏沒有。這千寒草長在冰山上,是解狼毒的好藥。”
“千寒草?”李思朗知道誰哪裏會有?但他不能保證幾時能要來?
李思朗:“如果沒有千寒草,可有別的方法解毒?”
“有。千寒草這藥毒性極大,要是服用過量,倒不至於致命,但會殘留在中毒者體內。中毒者會通體冷寒,一遇刮風下雨更這是難受。壽命會大大的縮短。而且男子可以近女色,但不能生養。”
李思朗心下一動:良王真夠狠的。斷了張承前的子嗣。
太醫接著道:“臣下覺得千寒草是斷人子嗣的大不道。臣下不覺得有誰會用此方法害人,這還不如殺了那個男子呢。要真的有人中了千寒草之毒,喝他的血也可解毒。”
李思朗沉默了片刻,“你留在這裏等著,我去找血。”
太醫愣了一瞬,隨即道:“臣下會候在這裏的。”
張承前頗感意外地看著李思朗,他裹裹身上的貂毛鬥篷,他並不意外在隱居的客店裏看見李思朗。
“王子,有何貴幹?”
“借你的血一用。”李思朗沒心思和他廢話。
張承前:“不借。”
李思朗擔心李思月,沒耐心和他廢話,“月兒中了毒,需要你的血解毒。”
張承前愣了一下,“我要親自去看看,才決定要不要借?”李思朗冷冷地看著他,“要不是你晨起,去見她,讓她心慌意亂的,不肯回宮,她也不會被狼傷到。”
張承前冷笑道:“看來她心裏還是有我的,若沒我,她怎會心慌意亂呢?”
“別廢話。放點血出來。”
張承前:“不行。必須帶我去見她。”
李思朗沒有退讓的意思,“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張承前陰沉著臉,冷冷地看著他,他也不肯退讓。兩人僵持了一會。李思朗狠狠心,“好。”
莊明義見李思朗帶著張承前進宮,頗感意外。李思朗冷著臉對太醫命令道:“放血。”
張承前:“不行。我要看見月兒才放血。”
李思朗已經快沒耐性了,“進來。”
看見李思月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張承前心下一疼,他伸出手臂遞給太醫。太醫拿起鋒利的刀片在他的手掌心劃了一道。鮮紅的血滑落在酒盞中。
太醫把他的血和著一些藥茶,喂給了李思月。
張承前看看自己的掌心,李思朗不客氣地說道:“送客。”
張承前卻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但他的視線卻還停留在李思月的身上,“王子,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莊明義怒道:“殿下,這不是你們古晉國,任由你撒野。”
李思朗生怕吵醒了李思月,他揮揮手示意莊明義出去。
“我等她醒了,再走。”
李思朗不明他為何忽然又對李思月執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