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前本想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但想到男女有別,他將手又縮到了身後:“你是個好姑娘,值得匹配更好的人。”
小凳子點點頭,“奴才明白。”她隨即岔開了這個尷尬的話題,“奴才想不起奶娘收集的證據在哪裏?但是奴才想起,王妃把王雪晴的丫鬟,杏兒留在了府上。她一直交代奴才派人盯緊她,說她有用,可是具體有什麼用?奴才也不知道。”
“月兒,”張承前捏捏疲憊的眉心,“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是太信任奶娘了?”
張承前眼睛裏閃過一絲難過,小凳子理解他的意思,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奶娘,如今奶娘除了差錯,他束手束腳的,沒有一點自救的能力。
小凳子擰著眉頭,想了許久,“王爺,是不是可以聯合良王呢?”
“四哥。”張承前真沒想過去投靠良王,他疲憊地說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幫我?”
“會。”小凳子很確定地看著他,“他在朝中也是孤立無援,他是有野心的,他敢冒險,隻是事成之後,”
小凳子猛然頓住了話,張承前凝眉想了一下,“我們得設法見到他。”
小凳子低下了頭,“奴才有法子,明日一早,奴才就設法去見他。”
張承前深看了她一眼,“我倒是還有幾個暗衛,可是我還是勢力單薄。”他感激地看著小凳子,“多謝你的忠心。”
小凳子眼裏一熱,將頭垂得更低了些,“這是奴才的本分。”她心道:看來,這輩子,他們隻能有主仆之誼了。
張承前沒留心她眼角的水濕,他坐在火堆前,翻了翻上麵煮著的水壺。
“其實,也多虧了奶娘當年修了那個地下屋。我還能有個逃命之所。”
小凳子立在他身旁,“或許她早有預謀,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
“唉。”張承前喟然長歎,“罷了,她也不容易,我們也不必再怨恨她了。”
小凳子心裏有怨,但聽見張承前這樣說,她什麼不說了。
“夜深了,您先睡吧。”
張承前摸摸小腿,“你正骨的手法也是奶娘教的,也難為她為了給我條生路,做了這麼些,別怨了。”
小凳子不快地“嗯”了一聲,“您總是對別人寬容,您睡吧,奴才幫您守夜。”
張承前看了她一眼,卻不忍心再責備她,畢竟她也是為他考慮。
“你睡吧,我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噗通”一聲,小凳子忙又跪下了,“奴才再也不敢造次了,請您先睡吧。”
張承前無奈地苦笑道:“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想,你想多了,你睡吧。別動不動就跪。”
小凳子很認真地看著他,“我陪著您想事情。”
張承前見她執拗,他沒再多說什麼,他用木棍撥拉了一下火堆。
“小凳子,你覺不覺得李思朗很奇怪?”
小凳子如實回答:“嗯,他前後判若兩人。奴才覺得現在的他是卸下了偽裝。”
張承前認可她的話,“他和奶娘都是侉族,兩人應該有什麼計劃?可我想不通兩人到底要幹什麼?”
“為了侉族報仇呀。”小凳子覺得這個問題也不難回答。
張承前望著跳躍的火光:“當年父皇派兵越國,侉族皇族覆滅,他們對父皇當然有怨恨。我知道他們是為了報仇,但是我想不出他們的計劃是怎樣的?你幫我想一下。”
小凳子:“傳心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