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朗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閃過一絲冷意,他拍拍李思月的手背。
“別氣,月兒。”
“哥哥,他真是可惡,擺什麼架子嗎?”
李思朗沉吟了一瞬,“我們不說這個了。你這幾日要辛苦了。”
“不辛苦。”
張承前曾經悄悄地刺探過蕭府,他知道蕭府後山上有一處荒蕪之地,他見四下無人經過,月黑風高,眾人皆在前院忙活,無人留心他。
他快步穿過後院。他隨意地躺在枯黃的草地上,陰冷的風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他不禁打了個冷戰,他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中,冰冷冷的心,他覺得周遭也是冰冷一片。憑什麼?她那麼維護李思朗,李思朗又何嚐不是滿肚子心機,一肚子的算計?
從小到大,他習慣了被忽略,被無視,旁人的忽略和冷漠傷不到他,可,李思月對他有不同的意義,她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子,且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他容忍不了她的忽視和冷落。
張承前的耳朵動了動,他覺察出不遠處有異樣的響動。
他斂聲靜氣,悄無聲息地縱身一躍,躲在了一處石壁後麵。
“樂清,這個賤人居然敢跟本王金蟬脫殼的遊戲。”
是邱瑀微帶膽怯的聲音,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這個外甥女也是個不爭氣的。”他是樂清的表舅舅,說是舅舅,樂清和他早就出了五服了,不過是隔了幾代的遠親。
樂清的父親為了攀附權貴,把才十五歲的樂清嫁了好幾戶人家,樂清倒是個奇女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為自己標出了價碼,把自己個買了。
邱瑀見樂清有了價值,也就和樂清的父親攀了親戚,樂清嫁進安王府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安王和邱瑀利用她做了手法極為相似的仙人跳,安王的所作所為在朝中一直是笑談。
安王先讓樂清去勾引些京城世家的公子哥,然後安王當場捉奸,以此為要挾勒索些銀兩,亦或是要挾他們的父親利用職務之便,為他們暗地裏幹的那些斂財的事情做些掩護。
蕭貴妃母子是難登大雅之堂的,相比之下,成王比他強了太多了,這蕭貴妃的父親是一個知府,比起王家三代輔國重臣,蕭家也算不上什麼。父皇看重她,怕也是看重她的出身不高,一旦提升蕭家,蕭家會感恩戴德的,但他沒想到這蕭家的人人品差,自以為是,自不量力。
張承前記得這樂清在集市見過李思朗之後沒多久,就死了。
“她逃走前,本王府內的醫師診斷出她有了喜脈。”
邱瑀吃驚地問道:“我那妹夫把她送進宮的時候,可是喂她喝下了紅花湯,竟會有孕。”
“別提你那個沒用的妹夫了,要不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本王連你也得收拾了。”
張承前心下納罕,看那天在集市上的情形,李思朗和樂清極為熟悉。
“那孩子是不是李思朗的?”
張承前心下微微一動,安王頓了一會才道:“極有可能,她臨失蹤前,一直和李思朗在一起,本王還要了他三萬兩白銀。”
“臣下會盡力找到樂清的,咱們手上就有了要挾李思朗的籌碼。讓他多捐出些銀子,也好助咱們收攏人才之用。”#####